“再也不会去了是吗?”
玄北又嗯了一声。
于是虞子衿用力地看一眼婴贞,把整个王宫中最深情又聪慧的女子面貌铭记于心,再也不回头。
再也不会遇到如此至柔至刚、至善至狠的婴贞了。明明选择王后之位不再爱,却在此时此刻换上寻常女子装束,不知想生死相随还是也指望过玄北带她一同走。
她对玄北情深似海,但玲珑剔透绝不纠缠。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女子了。
虞子衿想着,没有告诉玄北城墙上有人遥遥目送他走远。
不要再让任何人事物绊到玄北了吧?
婴贞必然也是如此打算,才没有出声。
自由的马欢快地跑,把繁华如旧的街市一股脑儿甩在身后,往荒凉的城郊村庄跑去。
虞子衿疑惑地问:“我们去接戈颖和卓玛拉吗?”
以防万一,二人半月前提早出宫,此时似乎在别处等着他们。
玄北摇头,“去告别阿寥莱。”
虞子衿含糊哦了一声,到了竹屋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推开门却不见人。
“白胡子!”
虞子衿一边将小小屋子翻个底朝天一边叫喊:“白胡子出来!”
不见其人。
“白胡子去哪里了呀?”虞子衿撅着嘴,发觉玄北一动不动站在木桌前。
他们曾在此把酒言欢。
“我们要等他吗?”虞子衿有点舍不得这个古里古怪的老头,苦苦思索如何告别。
玄北淡淡笑道:“不用。”
“不等?我们不和他告别啦?”虞子衿歪头。
“他走了。”
玄北注视着前方,阿寥莱之妻的牌位不翼而飞。
六月时节,他问:若有一日新王替旧王,先生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