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端着茶水,这时节天气温度尚好,热茶就显得有些热了,连带着白瓷杯子的把手都是烫烫的感觉,听着紫楚的话,他又是把手中杯子放了下来,“资料查得很齐全的嘛!”
紫楚满是得意,“用得着查资料?古代能够叫得上名号的女画家就那么几位,你们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
紫楚说得倒也不错,中国古代能够有名气的女画家着实不多见,而管道升算得上是中国古代女画家最先出名的一位了,当然,这也有她嫁给了赵孟頫的缘故。
见到宋慎不敢反驳,紫楚便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李皓见到宋慎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刚才只顾着听紫楚说话,也没来得及思考,便只好道:“师姐讲得太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得,这是觉得这幅画清清秀秀的,比一般的画作笔力要轻柔一些,这首词我倒是有所耳闻的,这应该是在赵孟頫晚年晋升为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官居从一品,贵倾朝野之时,但是,他以宋室后裔而入元为官,依然受摆布而不得施展抱负,常因自惭而心情郁闷,故潜心于书画以自遣。管道升就填写《渔父词》四首,劝其归去。”
宋慎点了点头,能够考入京城大学的,没有几个底子太 bo的,李皓的水平稍差,那是和紫楚他们比,要知道,紫楚与王旭两人从小生于古玩收藏世家,从爷爷辈就开始玩古董,他们的基础相较于一般人那自然是强到没影了,而李皓能够讲出这幅画的创作背景,无疑是教宋慎满意的。
见到宋慎点头,李皓也是满面惊喜,他私下里做功课,真是不容易啊!
王旭是最后说的,他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反而提道:“在博物院是有一幅画的,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那幅画的名字叫做《赵氏一门三竹图》,是纸本质地,绘水墨竹3段。第一段长108厘米,为赵孟頫所画,竹枝茂密,用笔沉着稳健,右上方题有‘秀出丛林’;第二段长57厘米,为管道升所画,用笔遒劲有力,右下角自题‘仲姬画与淑琼’;第三段长65厘米,是赵雍所画,竹枝用飞白法,行笔强健有力。这3段墨竹虽然裱成一卷,但不是同时创作的,是后人收集起来裱在一起的。”
“在那幅图中,管道升绘一竿截枝竹的竿梢部,竹叶浓密,相互交叠,每片叶尾一笔撇出,叶根藏锋落笔,叶梢多为出锋扫笔,可见先重后轻的笔韵。右下角自题‘仲姬画与淑琼’几个字,看着与这幅画笔锋笔触都是有极大的相同。”
王旭见识更多一些,所以说起来总是能够举一反三。
宋慎喝了口茶,点了点头,“说得都不错,基本上能够从各个方便来评价这幅画这个人,不过,你们有时候在鉴定的时候,要在注意一些细节性的东西,就像是这幅画,你们可以再仔细看一看这幅画的题词,是不是存在一些问题?”
紫楚本是坐着的,听到宋慎这话,顿时像是炸了毛,“什么?存在问题?”
她仔细盯着画作看了好一会儿,“这字体又什么问题?是不是显得有点不够秀气呀?”
“你有没有见过管道升的字?”宋慎问道。
“没有。”紫楚倒是回答的果断干脆。
宋慎叹了口气,“那你见过赵孟頫的字没有?”
紫楚点头,忽然面露喜色,“你的意思是说,这画是管道升的,而字是赵孟頫的?”
宋慎点头,“你赚大了!”
紫楚也是惊喜不已,要知道现在赵孟頫的字画一般都是藏于各大博物馆的,他的字画值钱得很。
王旭与李皓便不禁满是艳羡,李皓还不清楚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便开口问道:“能值多少钱?”
宋慎笑了笑,“去年在香港拍卖了赵孟頫的《致中原总管札》一共是十行,共计一百零一个字,这是赵孟頫寄给他的亲家季渊的信,当时的拍卖价格是五千五百万,折算下来,每个字都有54万,而这首词一共是二十七个字,价格接近一千五百万,当然,价格不是这样计算的,但是这样一幅画代表着他们夫妻伉俪情深的作品,价格怎么都不会比这个价格低了。
紫楚拼命地点头,在她看来,这个价格怎么都是越多越好的她哪里会想到钱多手烫的事情?
紫楚自己吵着要请客,不许宋慎晚上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