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大为惊奇,因为这件鸭形玻璃注实际上就是个玻璃器皿,或许在现代人看来,玻璃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器皿了,但是对于当时的历史环境下,玻璃制造却是极为高超的技艺,拥有一件玻璃器皿甚至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我可是记得,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玻璃器甚至成为豪门贵族斗富的筹码,出土的玻璃器皿仅见于皇室陵墓和世家大族的墓葬中。”宋慎开口道。
礼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当时玻璃器皿应该算是顶尖的工艺品了,斗富也是存在的。”
宋慎说到此处,便是转头看向穆雷,笑道:“穆老板,这件鸭形玻璃注是哪里来的啊?”
穆雷面带犹豫,一时间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宋慎明白了过来,这件鸭形玻璃注怕是来历有些问题了,他只好摆手道:“一时好奇,穆老板不必过于在意。”
宋慎这话,顿时也是让礼老注意过来,他见到穆雷不愿解释,也是面上不喜,毕竟之前穆雷刚刚来到,便是被宋慎赶个正巧,他一时没有时间多问,这时候知道玻璃注竟是有问题,他也是面上不好看,作为故宫博物院的专家,礼老对于文物的保护是不遗余力的,所以对于文物的盗挖、盗卖文物的行为,他也是极为反感。
穆雷见到礼老面色变化,立刻也是着急起来,“礼老,这鸭形玻璃注在来历上的确是有些问题,但是您要相信我,这件器物绝对不是我直接和盗墓的那批人接触得到了,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见到了这件玻璃器皿,出于保护的目的,这才是花了大价钱拿了下来的。”
礼老盯着穆雷看了片刻,良久方才是冷哼一声,“不是最好!”
宋慎坐在一旁,面上的笑容有些微僵,在这种事情上,宋慎可能也不比穆雷好到哪里去,好在他从来都是没有与礼老在这种事情上做过交流,礼老更是不清楚他手中的古玩的具体情况。
穆雷面上稍有放松,“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批文物具体是何种情况,只是听说这件文物是从一个‘范阳公’的墓穴中挖掘出来的,玻璃器皿可能还有一件,但我只是看到了这一件,后来花了大价钱把这件鸭形玻璃注买了下来。”
穆雷没有说具体是多少钱,但是这个“大价钱”,想必也不会少了。
“范阳公?”宋慎大为疑惑,他的历史知识并不如古玩那么扎实,对于这样有些陌生的谥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辨别。
“范阳公?”礼老也是皱眉,这并不是一个极有名气的称呼,让人一时间无从去回忆查找。
“好像是北燕时期的人物。”穆雷开口解释道,他应该是早已查过了资料,所以还了解了一些。
礼老点头,“你既然是知道,那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范阳公冯素弗是十六国时期北燕天王冯跋之长弟,时任北燕宰相,也是北燕立国的第二号统治人物。他是长乐信都人,父亲曾在西燕慕容永手下为将,慕容永灭亡,移家昌黎长谷。后来燕慕容熙时任侍御小帐下督,后和冯跋等一起推翻慕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