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带着大牛小胖收拾东西搬回铁楼,那个很久没有挂出来的牌子也再一次被我们翻了出来,大牛没来过这边,对什么都很好奇,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感慨良多。
所谓“物是人非”想必,就是这般感觉吧。
搬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里里外外的事情不少,闲得快要长蘑菇了的小艾和鬼鬼自然不会放弃这种凑热闹的机会的,算上我自己,里里外外的几个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到下午的时候,一应事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重新坐在柜台后面扒拉那个落了很多尘土的老式键盘,往事种种,翻着跟头地涌现在脑海里,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沧桑了许多。
在柜子里头翻出檀香,好像有点潮了,点了半天才算点燃,先到楼上给三清祖师上香,随后是三茅真君,随后是只写着名字的各种祖师爷的各种排位,满满的一大把,没几下就用得差不多了。
现在,这地方归我掌管了,以前不让碰的一些东西也可以尝试性地去转转,除了铁楼里头,那个暗藏玄机的通芯柱之外,一些,散在诡异格局里头的小房间依然吸引着我的注意。
这铁楼里头,有很多很多的小房间,其中,三分之二的房间都是用符箓封住的,看那符箓的成色,少说也得有十几年没人动过了,这还是比较好的,有一些,甚至更久,就连里面的窗子,都是用那种黄得快要变成了土色了的白纸糊上去的,这确实是白纸,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小时候用来包书皮的那种老式的牛皮纸。
手掐腰,站在其中一个的房间门口,我摸了一下那快有一厘米厚的灰尘,不禁有些惆怅。
说真的,我不清楚这些房间有多久没有打扫过了,平心而论,真想趁着不忙好好收拾一下,但是,当我把自己的手掌伸向那个封住门口的符箓的时候,无形中,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在距离那东西还有三寸左右的地方浮了出来,那看起来都要碎掉了的符箓之上,红纹闪动,很明显,是我的举动触发了某种符法,符箓所封注的灵力正在警告我不要太过靠近。
事实上,符箓这种东西,变幻莫测,有的时候,符箓上的图案虽然相同,但是,不同的人画出来的效果也有不同。
我看了一下那符箓的内容,大体上讲,这是一个防御性的种类,跟我以前遇到过的一样,这一个,也是雷属,虽然这符箓用的是最基础的材料,但是,能感觉得出,借法之人的修为一定非同凡响,依着我的判断,这个人的修为应该远在我所认识的几个高手的等级之上。
在我见过的玄门高手里头,修为最高能够到宗师级的标准的,也就那么几个:陈道陵陈老爷子,几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的殷白眉,还有,就是茅山掌门邓昆仑邓道人。这三个人里,殷白眉擅长土象法术,邓道人擅长符箓丹书,而陈老爷子,可算是名震天下的雷法宗师。
雷法,并不是茅山术的主要内容,在道门,有“清薇”一脉专门研究这个,可当年,陈老爷子就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以“琼雷印——雷动九天”这手绝活儿威慑众人,硬生生地吓退了不少来捣乱的同道之人,这件事,到现在还在江湖道儿上广为流传呢。
如果要从这个角度想,那,陈老爷子在的话,或许,可以将这符箓解去,可再一寻思,便放弃了,那老头子,别的都好,就是在一些涉及传统的事情上太过古板,我来之时虽然受了掌门法旨,可,自始至终也没有跟我说这铁楼之中,究竟有何玄机。
想到此处,不禁苦笑,我尝试性地伸出手来按向那符箓,在掌心有了明显的触感的时候,将体内的灵气调往掌心劳宫穴的位置。
灵气弥漫在五指之间,化作点点彩焰,两者相遇并没有产生什么很剧烈的反应,倒是,那些灵气自掌心铺开,一点点地扩散成了好大一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