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许久没遇上对手了,自从“光明正大”爬上四爷的龙床,得偿所愿压着四爷的龙体,弘晖便是越发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了,只是此时此刻,再难把眼前的青榕与三年前的小青重叠了,“……”老子认输!
“恭喜你!”青榕紧接着上前,对着弘晖肩膀处一拳上去,不重,也并不轻了,打在弘晖心坎儿上。青榕知道,弘晖这一刻的沉默,其实是笑着的,那怎么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自然是弘晖乐了。
“谢谢!”下一刻,弘晖还了青榕一拳,这一回,青榕没有躲,而是接下了,兄弟之间,或许三年变了许多,但是有些东西,似乎早已注定了。
“你就请我喝这酒?”从前,弘晖是破坏气氛的高手,而如今,青榕也是礼尚往来,端着香茶,对着弘晖调侃。
“咳咳!”弘晖不再对着青榕的视线,朝着院子里望去,“喝酒伤身,小青啊,你得少喝酒,为你家白小仙留着好身子……”
青榕倒是没再接话,只是看向弘晖的眼神,让弘晖坚信,小青是在笑……罢了罢了,弘晖扭头,小爷就是为了四爷戒酒了不行啊?身子养好了才更有劲儿不是?哼哼,等四爷凯旋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喝一顿庆功酒爽快爽快!那时候,四爷总该是允许的吧?不就是喝个小酒吗?
终究是滴酒未沾,让青榕当真是惊奇了一番,看来,这弘晖是真的改了性子,不过,一身清爽归家的青榕倒也自在,毕竟,不愿让自家小仙生了半点误会,三年的县府日子,让青榕更加坚定了与小仙之间的感情,他是真心愿与小仙执手白首的。
瞧着小仙抱着熟睡的儿子在房中,青榕这一刻的心静了,又难免想起刚才弘晖的那一番安排,不由对将来的日子更多了些许期盼。
弘晖说的很郑重,希望青榕能够容我几年,这几年,青榕可否留在京中帮衬一二?等大局稳定,我许你心愿得偿,也当然希望青榕你将来作为,定能超越了如今的法海大师……后来,弘晖说道法海的时候,青榕自然察觉到了,弘晖说的,开始变得几分戏谑调侃了,哎,阿玛也对弘晖无奈,青榕便也只是笑了。
“主子,难道是青榕少爷答应了?”顺子见弘晖神情中难掩愉悦,便也就凑趣了一句,自然,主子近来虽是监国有法,但总也是被些许烦事侵扰,如果青榕少爷能够留下来,便是主子的得力臂膀。
弘晖一乐,“自然,他何时违过我的意思!”当初青榕离京,一来是四爷的意思,二来是青榕自个儿的心愿,弘晖不过是没有阻止,便也就让青榕走了三年。如今,青榕竟是成长至此,弘晖哪里还有理由浪费如此人才?
想到此,弘晖不禁开始猜测,难道四爷当初替青榕挑了那么个地方,是深思熟虑的,一早料到了青榕能有此长进?想起四爷,弘晖又忍不住思念起来。
“顺子,去安排一下,让鄂伦岱府上的福晋,多与白小仙亲近些,那位戴佳福晋,也和鄂伦岱一样是厉害性子,在圈子里,凭着白小仙的聪明劲儿和戴佳氏的维护,想来也能让青榕放心了。”弘晖希望能与青榕并肩作战,自然会替青榕想得周全,白小仙的出身虽然被法海遮掩了一番,但若真想融入京城的夫人圈子,还真少不得个有话语权的引路人。
再者,鄂伦岱与法海本就是亲兄弟,也是该拧成佟佳氏一股绳子了。反正如今鄂伦岱与法海都不在京中,显然两府后院关系缓和了,将来两个老家伙回来,还能有什么话说!弘晖如是考虑。
“是。”顺子应声退下,只留了杨安一人。
“你想明白了?可能甘心?”弘晖闭眼养身,却对屋中唯一的杨安问话。
杨安回京做了几个月的翰林院编修,“主子,总得有人去做。”顿了顿,是下定了决心,杨安知道主子破例给了反悔的机会,只是杨安不悔,“杨安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主子赐予,只是甘心为主子做一个隐形之人,安之所愿,恳请主子成全。”
三年前,杨安中了进士之时,便觉得是过度的福分了,他本不是自卑自贱之人,只是,他杨安是有自知之明的,而如今三年已过,凭着进士出身在广东一带历练而归,借着主子的势力有了些许小成绩,可杨安却是越发看得明白了,总是有人要替主子在暗中打点,而这个人也是至关重要,“主子,便许杨安自负一回,求主子给个机会,杨安定不辜负主子信任。”
弘晖点头了,睁眼看着杨安,这世间或许真的有人天生便是隐于市野,当然,自然仍是非池中物。何况,杨安家仇至今未报,罢了,难为他有这份忍性,此番便随了他的心愿,弘晖对于忠心之人,从不少几分纵容,而杨安,还从未让弘晖失望过。
就在第二日一早,杨安便从内务府总管荣毅那里得了消息,说是年妃娘娘从娘家接了两个妹妹入宫陪着,听说是怀着龙胎闷得慌,能让妹妹解解闷,有个好心情,才能养好了未来的龙子。
80、紫禁城中风雨欲来
自从老二胤礽被废去太子位,毓庆宫就闲置了起来,这太子东宫的象征也似乎并未引起四爷的兴致,弘晖更是没在宫中久留便早早地搬去了雍王府邸,今日,毓庆宫生出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听说,监国亲王弘晖将理亲王世子弘皙宣去了毓庆宫,也不知这两位密谈了些什么?宫里宫外的都使劲儿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耳朵,可惜,毓庆宫被守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弘皙,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趁早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放下,别再背地里搞那些个有的没的,否则,下一次,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义。”此刻,弘晖的面色很冷,比起四爷冷面的时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弘皙倒是丝毫没有被弘晖的架势吓到,只是讽刺意味十足地笑了,“呵!兄弟情义?弘晖,你是在和我说笑话吗?不过,却是不怎么好笑呢!”温润如春风的弘皙阿哥,眼底也是泛着森寒的刀片子。
“朝堂之上,政见不同,可以,你大可以提出来,我也不怕被下战书,接着就是。”弘晖的话语说得十分平淡,但却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去,“只是,弘皙,我希望像是唆使年家那帮蠢货的事儿,再没有下一次。”虽然弘晖也不喜年氏那样的女人,但不管如何,那是四爷后院的女人,该如何处理,四爷自有论断,怎么也轮不到弘皙这个外人来凑热闹、耍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