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袭击事件发生时,你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斯内普短促的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你?在这之前,那时候我通过圣人救世主的蛇老腔猜测你也许也会有,特意留意了你的行踪。”
海曼前倾了身子,嗅着他的鼻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斯内普稍稍后仰着脖子,黑着脸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很遗憾,连人人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也没有发现不对,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卑微的魔药教授?”
海曼得意地笑了一下,立刻着重强调自己的清白:“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做这件事的确实不是我。”
“可是你确实是一个蛇老腔。”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浑身肌肉紧绷,显然没有放松戒备。
“难道你在怪我隐瞒?当时人心惶惶,连最不可能跟斯莱特林扯上关系的哈利都被弄得灰头土脸,惶惶如丧家之犬,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也是一个蛇老腔,嫌疑只会更大,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受益的是我,而不是哈利。”
特意停顿了一下,海曼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下垂着眉毛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到了后来,凶手还是没有找到,我总不能傻兮兮地再提及这件事,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不喜欢自己选定的继承人竟然有很大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子孙后代。”
“我承认你狡猾的说
辞很具有说服力,波特先生。”将来领导格兰芬多反抗第二代黑魔王这个公认的斯莱特林后裔的人竟然跟伏地魔是同宗,斯内普确实被后一句弄得心情大好,眼中似有若无的漾出了丝丝笑意。
海曼立刻借坡下驴,捂着胸口一本正经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当时知道攻击麻种学生导致他们石化的神奇生物是蛇怪的时候,我恨得要死,也怕得要命,要是旁人知道我是蛇老腔,这个黑锅就背定了。”
“后来石化事件就无疾而终了。”斯内普轻声说了一句,提醒他还有事情需要解释。
海曼眨了眨眼睛,干净利落地打算立刻结束这次莫名冒出来的审问:“我和哈利的蛇老腔来得莫名其妙,除了我们,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可以口吐蛇语还能驱使斯莱特林留下来的宠物呢?”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除了现在不知道龟缩在哪里跟凤凰社玩躲猫猫的二代黑魔王,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具备这样的能力。
多年来锻炼出来的直觉告诉霍格沃兹魔药教授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今天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追问下去就有点不识好歹了,问题什么时候都能问,刚才的气氛过于紧张,不适合再谈下去。
斯内普没有打算跟眼前装傻的小巨怪闹翻,于公于私他都不想,所以选择先退了一步,语调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赫奇帕奇对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
“是这样的,我是獾院的追求手之一。”海曼挺起胸脯,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你的身上有某种不应该存在的味道,”斯内普的鹰钩鼻轻轻抽动了一下,低沉下来的声音暗含深意,“我给你的浓缩福灵剂用的好了可以救你一条小命,我以为你在三强争霸赛的时候就用掉了呢。”原来飞天扫帚一一还是多少魁地奇爱好者梦寐以求的火弩箭一一竟然是比第二代黑魔王更可怕的事情。
斯内普给他的福灵剂确实相当不错,有效而且无味,它可以瞒过世界上一切检测手段一一除了顶级魔药大师的鼻子。
海曼很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战场上一脚踩空摔死的方式很丢人,跟敌人头目同归于尽的死法很光彩,可是丢人和光彩都是对别人而言的,对当事人来说他都是死亡,我选择现在使用福灵剂,也是拯救了自己的性命。”
斯内普选择用嗤笑来表达自己对这番歪理邪论的鄙夷:“即使你不参加魁地奇比赛,同情心与母爱泛滥的獾院院长也不会用钻心剜骨强迫她的学生。”
“魁地奇是学生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况且,这很可能是毕业前我有时间参加的最后一次休闲活动了,总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纪念一下。”海曼轻声暗示着,
“邓布利多教授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大好,对吗?”
“伟大的白巫师最近几次行动时的表现确实不如以前了,不过他似乎认为并不是大事情,不需要专业人选的检查与协助。”斯内普伏□子目光锐利地搜索着他眼中的一切情绪,“野心的一半是耐心,有多少没有耐心的蠢货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不是不需要,而是他不信任你,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信任你一一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不需要,因为这一次任何人都帮不了他。”海曼眼中真真切切有一种悲哀,不过却没有后悔,“对有的巫师来说,也许失去魔力比失去生命还让人难受?”
跟许多巫师不同,海曼对于身为可以挥动魔杖使出魔法的巫师并没有多大的优越感,魔力只是他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在很多时候不是最重要的,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是不重要的。
他只是一个不怎么合格的政客,孜孜不倦地研究魔法是出于不安全感和被害妄想,而不是出于自豪和热爱,这一点跟许多巫师截然不同。
“……因人而异。”斯内普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世界上没有什么伤害可以让邓布利多这样的魔法大师失去魔力,他强大得甚至可以抵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