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老夫人,徐矜婠这才退到一旁落座,往日她们请安过后,老夫人一般都是直接让她们退下,今日却将她们都留了下来,她大概猜到和自己有关。
果然,没过多久,王妈妈便领着几个嬷嬷从外面进来。
老夫人见人来了这才停止转动手中的佛珠,视线从那几个嬷嬷身上扫过,又看向下面的徐矜婠说道:“矜婠这些年女子礼仪和女红学的可好?”
徐矜婠闻言,低着头回到:“回祖母,都学了。”
堂上的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指着王妈妈身后的几位嬷嬷又说道:“这几位嬷嬷都是在宫中呆过的,这些日子你便跟着她们了解一下以后在宫中和府中要注意的地方,漓王殿下虽说现在已经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但也是皇室中人,你是要做王妃的人,不仅要学会持家,还得处事不惊,可不能丢我们国公府面子,一切都要一丝不漏!”
“是,矜婠省得!”徐矜婠乖巧的应道,余光瞥了几眼那几位嬷嬷,大概有四十左右,看面容都挺和善的,但她却知晓能让老夫人叫来的,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听见回答,老夫人才挪开自己的视线,然后又望着一旁的徐矜清和徐矜音嘱咐道:“你们的婚事也快了,没事也跟去多学学,不然以后怎么持家,莫让人看了笑话。”
“是,祖母!”
二人脸上带着笑意应到。
又交代了几句,老夫人才摆摆手示意:“好了,都下去准备吧!”
出了前堂,徐矜婠跟上徐矜清的步伐,两人并排而行,梨织和其它丫鬟门识趣的控制好适当的距离跟在后面。
想起刚才老夫人的话,徐矜婠便是一副苦瓜脸,她抱着徐矜清的右手腕吐槽到:“唉,我感觉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接下来都得跟着她们学什么规矩,然后听一些大道理了!”
想想这个她都觉得烦躁不堪。
“行了,你抱怨啥,我都还没抱怨呢,明明是你的婚事,这不还硬是把我也带上了。”徐矜清双目微瞪,一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的,看的徐矜婠不由笑了起来。
“你们好歹只是旁听,而且老夫人也只说让你们多去听听,又没让你们每日都来!”
徐矜婠还是决定自己亏大发了!
徐矜清扒拉开贴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没好气道:“行了,别悲嚎了,我还真能丢你一个人去啊,况且那几个嬷嬷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话落,徐矜婠不由得直接抱住她,像个粘人娃娃一般贴着,开心道:“我就知道五姐姐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徐矜清满脸嫌弃的挣扎着:“起开!”
“不要。”
“……”
说来除了学一些大道理,徐矜婠最头疼莫过于女红中的刺绣了,当初她刚学的时候,硬是活生生的把凤凰秀成了山鸡,她自己都没眼看,最后还是柳姨娘亲自手把手教她,她才总算是学会了一点皮毛。
如今再次被嬷嬷拾起这刺绣手艺日,徐矜婠着实头疼不已。
“凡为女子,大理须明;温柔典雅,四德三从,比乃基本之礼。女子最忌讳的便是妒忌之心,尤为在皇室之中,切不可有忤逆之意,六小姐,可听明白了?”
徐矜婠一边和手上的针线做争斗,一边点点头,应道:“矜婠明白,谢嬷嬷教诲!”
教诲个麻瓜,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那好,我们继续,接下来我们先说说怎么持家,做好府中的女主人……”
乘嬷嬷转身继续说教的时候,徐矜婠整个人再次放松下来,第一天徐矜音并未过来旁听,她往一旁看去,只见徐矜清已经绣好一朵富贵花,顿时不由叹为观止。
“五姐姐,你怎么秀的这般快!”徐矜婠用仅有两人的声音说道,虽然她本来就知道徐矜清的秀功完美的继承了柳姨娘的能力,但也还是很惊讶。
倒是徐矜清一脸平淡:“很快吗?”说着她顺势瞅了一眼徐矜婠的绣布,顿时不由抽了抽了嘴角:“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阿婠你怎么只才秀完一片花瓣?”
徐矜婠:“……”
日子就这般每日在几位嬷嬷的教诲中过去了,徐矜婠也是一直忙里偷闲,期间徐矜音也只是来了两次,也算是应承了老夫人的话。
这日结束时,嬷嬷告诉她明日不必过来,徐矜婠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拉着徐矜清说要好好庆祝一番。
徐矜清坐在桌前,随手剥了盘中的葡萄下肚,见徐矜婠一副解脱的模样,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还没意识到为什么。
“为什么?”徐矜婠还真不知为何明日不必过去了。
徐矜清拿过帕子擦擦手,叹了口气说:“我说阿婠你可长点心吧,明日可是漓王府要来下聘的日子,你自然不能还去听嬷嬷的指点。”
话落,徐矜婠惊的手中的葡萄直接滑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什么?下聘!”
第07章
次日一早,徐矜婠便由着梨织将自己收拾的妥妥贴贴。
“小姐今日想带哪只簪?”梨织将妆台上的匣子打开,放在徐矜婠的眼前问道。
徐矜婠此时心情有些微妙,突然有点好奇她那位未来夫君,那人的战功事迹她素来倒是听的不少,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听见梨织的声音她才回神,看着匣子中的首饰随手指了一下道:“就这个吧!”
“是。”梨织笑着应到,便拿起徐矜婠指的那支青玉白石簪,帮她缓缓的带在头发上。
这时外面匆匆跑进一个小丫鬟,对着徐矜婠行礼道:“奴婢见过六小姐,六小姐可收拾妥当?老夫人唤奴婢前来请六小姐前去前厅。”
徐矜婠从梳妆台前坐起,理了理裙子的褶皱处,说道:“好了,你先去,告诉祖母矜婠这就过去。”
“是。”小丫鬟领命转身下去。
徐矜婠领着梨织到达前厅时,漓王府还没人来,老夫人倒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上面,徐国公应该是还未下朝,所以今日并不在。
徐矜婠缓缓上前微微施礼道:“矜婠见过祖母。”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淡淡打量了她一圈,今日徐矜婠穿的正是前些日子王妈妈找枕绣楼做的新衣裳,浅绿色的束腰裙,额头点着一颗朱砂痣,梳着微微隆起却又不夸张的花苞头发髻,仿佛绿叶衬花一般,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这是枕绣楼裁缝的吧,上身可还舒服?”老夫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