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正在给祁叔接脚骨,看到叶飞扬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是你给他上的药?”
叶飞扬一心盯着祁叔的腿,想也没想就应了:“嗯。”
老大夫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语气依然淡淡地:“那可否把药给老夫看看?老夫也好依着下药,以免药性相冲。”
叶飞扬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妙,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困扰的模样:“啊,那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昨天一心急,都给祁叔抹上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空瓶子我顺手丢山上了。”说完,紧张地看着那老大夫,生怕他不信。
老大夫似乎没在意,略微颔首:“那我待会儿把他身上的药擦掉再换些新的。”
叶飞扬立刻溜须拍马:“好的,这样最好不过,我那些药都是情急之下胡乱抹上去的,大夫您开的药肯定更好!”
老大夫没再说话,只低下头一心一意地给祁叔接腿骨,只是在叶飞扬看不到的角度略微翘了翘嘴角。
叶飞扬问了老大夫才知道祁叔的右腿被那老虎咬骨折了,当下不由庆幸,幸亏他没怎么挪动祁叔的身体,不然这问题可就大了。祁叔的右腿有很重的皮肉伤,又伤了骨头,包扎起来颇有些费力,而且每天都要换一次药,以防变故,叶飞扬听了不由皱起眉,每天换一次药,可他不会包扎啊,万一把祁叔的骨头又给弄歪了怎么办?老大夫仿佛听到叶飞扬的心声,淡淡道:“明日我让徒儿带些药来,在这儿住些日子,等他腿好些了再说。”叶飞扬感激涕零,之前对老大夫的那点儿偏见早就被抛到天边儿去了,这才是医者父母心啊!现代医院里那些医生跟这一比起来,真真是差的太远了。
老大夫给祁叔的腿接好之后,又给他的脑袋重新包扎了一番,换下来的纱布很自然地顺手放进了药箱,然后让叶飞扬帮忙,把祁叔身上已经泛白的云南白药都给擦了下来,换上了另一种乌黑的膏药,卖相虽不好,味道却清香沁鼻,叶飞扬丝毫不怀疑这药的功效,也丝毫没有留意到祁叔身上那些来自他的家乡的东西都被老大夫收进了药箱。
收拾好祁叔的伤之后,那半大孩子又帮着叶飞扬把屋子稍微打扫了一下,这才背着竹篓跟这老大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伸手戳了戳吉祥软嘟嘟的小脸蛋儿,幸好吉祥早已经睡着了。
站在门口送了会儿那师徒二人,叶飞扬转身去了厨房,烧了些水,叶飞扬钻进空间里,从那一片片的果蔬中找出一片儿花生地,蹲下来一株一株地拔着花生,空间里的地,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打理了,那些作物成熟之后就停止了生长,唯独那颗枣树,几个月前还是满数青枣,如今树梢上满满都是红透的枣儿,衬着绿叶,份外的诱人,叶飞扬琢磨着,等明天摘些枣儿下来,做成红枣,给祁叔熬汤喝,随即又想到大夫那徒弟好像明天起就要上山来了,得,这问题又来了!
一面想一面就着泉水去洗花生上的泥,最后捧着一大把花生回到了厨房,竖起耳朵一听,房里静悄悄的,吉祥没醒,叶飞扬把花生放到一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儿,最终决定炖兔肉,还是祁叔昨天猎回来的,叶飞扬把花生都剥了壳儿,拿温水浸着,把兔肉又拿到小溪边洗了一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又切了点儿生姜片,三样一起丢进沸水里,又放了些盐巴。这里调料很少,叶飞扬已经渐渐习惯了,所以这会儿也没从空间里拿鸡精什么的出来,任由它原汁原味,给炤里添了点儿松枝,让它慢慢炖着,叶飞扬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