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不好接。
根据第一次吃饭的经验,徐串串知道,只要慕容诗闹别扭了就得哄。
上一次还可以夹菜,这次怎么哄呢?
徐串串讨好地笑道:“我要见的是我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们认识了六年。”
“呵,六年,我跟你认识还不到半年。”
“我跟她……我们只是朋友。”
慕容诗似笑非笑:“那我跟你是什么?”
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徐串串想撞墙。她定了定神,把问题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慕容诗没接茬。
最后实在没办法,徐串串只能出卖色相(如果她有的话),趁着外面没人经过,她快速地在慕容诗脸上亲了一下,说:“到了我马上联系你。”
慕容诗面色稍缓。
时间所剩不多,两个人要是再磨叽恐怕赶不上检票了,徐串串开门下车。
末了,慕容诗深深看着她,说:“徐串串,你还欠我一个答复。”
“我知道。”
“进去吧,拜拜。”
“拜拜。”
徐串串提着行李箱,跟着大队人马涌进车站。
她上了台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慕容诗还留在原地。那一瞬间,徐串串心情变得难以言喻。
她生活在一个县城的普通家庭,父母没多少文化,一年到头帮人家打工,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她。她从小学二年级开始独立,从初中开始住校,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因为下面还有一个小她六岁的妹妹,她还要肩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人亲自送她离开,徐串串怎么也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慕容诗。
二十五年来,徐串串第一次因为这样的小事,居然有点想哭。
她冲慕容诗挥挥手,扬声说:“你快回去吧!”
也不知道慕容诗有没有听到,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表情都没变过。
徐串串身上穿的是一件文化衫,上面印着“天涯”两个艺术字。这是当初安祭那篇同名小说卖出影视版权时她自己出资印的一批文化衫,大部分作为礼物送给了读者,安祭最后留了一件特地给她寄过来。
她们的暗号就是这件同款的文化衫,至于接头暗号……算了,不提也罢。
徐串串到达安祭预定的酒店后,没好意思自己去房间,她第一时间给安祭发了消息,说:“我已经到了,在大厅等你。”
安祭:“好的。我现在在机场大巴上了,可能要十分钟之后才能到。”
随后徐串串又给慕容诗发了条微信报平安:“我已经到了,今天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