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点了点头。
花满楼道:“雪落梅开,本是雅事,可惜……”
“可惜现在有好友同赏,却没有一壶酒。”陆小凤游了过来。
花满楼道:“谁说没有酒?去年我在那靠左第二棵梅树下埋了一坛,现在正好取出来。”
陆小凤立刻欢快地跳起来,直奔梅花树。
方侵竹一直很僵硬。他很想陆小凤和花满楼就这样直接忽略自己。一想到等会大家泡完了上岸的情景,他更觉得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生怕花满楼更加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好在陆小凤很快把酒挖了出来。他抱着酒坛子直接跳进了温泉里,泉水被溅得老高,落了满脸。
陆小凤靠在石头上,拍开泥封喝了一口,把它递给方侵竹。方侵竹内心还没平静下来,他差点手一抖酒坛就落到池子里,连连稳住。那酒坛并不大,单手就可以托起。他喝了一口,只好把酒坛继续递给旁边的花满楼。
花满楼接过,不久,又传给了方侵竹。方侵竹喝过之后又给了陆小凤。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一句话也没有。积满雪的梅花不堪重负,花骨朵上的雪簌簌落了下来。
喝尽最后一滴,陆小凤满意地叹息一声,他想起刚刚的话题,又问:“方五,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去李长青那做什么?”
方侵竹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他晃了晃脑袋,说:“李庄主病得可疑,我大哥……让我去看看。”
“你大哥?”
“沈浪……沈大哥。”
陆小凤“哦”了一声:“你干嘛找他做大哥?找我岂不是更好?我做你大哥,花满楼做你二哥,怎么样?”
方侵竹咯咯笑了起来:“大哥……只能有一个。”
陆小凤“啧”了一声,拍了一下方侵竹的头:“不知好歹。”
“你和沈大哥……互不相让,但……都佩服彼此。”方侵竹摇头晃脑,都有点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或许吧。”陆小凤懒洋洋地道。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但是一开始的生疏已经渐渐散去,借着酒劲,方侵竹也摆脱了那一点点尴尬。他扑腾起一个水花,转脸面对花满楼,问:“花……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个……那个……”他想不起李解鞍的名字了。
花满楼问:“那个什么?”
“李……李解鞍!”方侵竹终于想起来。
“噗!”确是陆小凤噗嗤一声笑了。
“七童,我说的果然不错,这个方五真得很有意思。”
花满楼无奈地笑了笑,摇头道:“世人都说我敏锐,原来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一看就懂。”
“我看这却不像他自己想出来的。方五,这是不是你那大哥告诉你的?”
方侵竹很乖地点了点头,他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