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即使是夏日,也并不感到炎热,反而觉得气爽。
两个人默默地坐着,李昕伊想着还未完成的画,终于开口道:“焦兄刚才那一怒,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故意夸张了说法,焦若柳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昕伊道:“焦兄向来最是明事理,这么一顿发作,想来是别有深意。”
焦若柳终于受不了,道:“别阴阳怪气的了,想问什么直说罢。”
李昕伊伸手,折了一根灌木枝,道:“琼枝兄,别说佩灵兄只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兄弟,你也不该过度干涉的。”
焦若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好。”
李昕伊道:“希望一个人好,本质上是没错的。但是用管制的方法,却有可能得到反的效果。”
焦若柳侧了身子,看向李昕伊,道:“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
“不中听?”李昕伊接话道:“忠言逆耳,不是吗?”
焦若柳侧了回去,没理他。
李昕伊道:“人们都这样,总觉得自己有义务给别人忠告,开头总要说上一句: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我这人讲话直。”
他将试图将手上的灌木枝重新插回去,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世上这么多醒世恒言、警世通言、喻世名言,圣人的话都听不过来了,谁还要听你说话,不过是仗着关系给你面子罢了。”
焦若柳嗤笑:“你哪来的那么多感慨。”
李昕伊笑着说:“说句玩笑话,焦兄别和我认真。”
焦若柳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这里可能有蛇。”
李昕伊腾地站了起来,呵呵道:“是嘛,那赶紧走吧,别干扰到人家。”
说话间,自己已经快步往前走了。
路过厨房,没见吴肃和林豫谨两个,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
粗略估计一下,状态好的话,可以把剩下的画补完,晚上也不用睁大眼睛,挑着灯继续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