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头也不抬地道:“很多。不过只是昏迷而性命无碍的话,约莫是夹竹桃这类不甚厉害的东西,。”
他写完了方子,就递给李昕伊,道:“这里一共有四剂药,今日吃两剂,明日吃两剂。他要是还没好,你就再带着他来找我。”
竟是连个医嘱都没有,老大夫就去给其他的病人问诊去了。
李昕伊还想再问几句,但是他看着大堂,有像是摔断了腿的人哎呦哟地叫唤着疼的,还有得了咳疾捂着手帕疯狂咳嗽的。
他只好蹲下来,摸了摸吴肃苍白的额头和脸颊。还好,没起热。
张叔拿了药方就去隔壁药堂抓药去了,李昕伊对方正道:“劳驾方兄,帮我扶一下阿肃。”
方正不解道:“你想要干嘛?”
李昕伊道:“我们去牛车里,这里病人多,我怕吵着他。”
方正无奈,还好牛车停得不远,李昕伊只是看着瘦,这点路还是背得动的。
“郎中的意思是,今早上那湿了的柴是夹竹桃的枝叶,所以熏出来的烟有毒?”李昕伊疑惑道。
方正道:“也不一定是夹竹桃,郎中只是说这毒于性命无碍。”
李昕伊看着仁和药堂,张叔应该还在里头煎药。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忘掉的人,道:“既然是烟的问题,那当时王远也在里面。”
方正虽然对王远印象不好,但同行了这么久,也不希望他出事,道:“他身边有四个使唤的仆役呢。”
李昕伊道:“阿肃昏过去前和我说,火折子就是王远的小厮抢过去仍在那湿柴上的。”
方正道:“真要出事,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希望只是我们多想了。”
李昕伊微叹了一声,吴肃还在这里躺着呢,他也不能赶回去。说起来,真有什么事,还是王远连累了吴肃,这笔账不能不算。
他拉过吴肃的手,和自己对比起来,吴肃手指甲的颜色不是正常的浅粉,而是略深一些,他有些难过地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方正也看到了李昕伊的动作,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他应该只是手冷,你替他捂捂,颜色就会淡回去的。”
李昕伊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满是冷汗,手指也冰冷。于是他将吴肃的手笼在自己宽大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