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头发茂盛就不能算是河童!(1 / 2)

被人突然叫了名字,银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猛然扭过头去:“高杉?”

“是我。”那是个穿着金蝴蝶花纹装点的紫色浴衣的男子,领口松散,袒露着大片的胸膛。

他肩上披着件暗沉华丽的羽织,足踏木屐,手里端一柄细细的烟杆。

烟雾在空中飘散开去,像是淡淡的叹息。

暗紫色的发丝在微风中摇动,让人联想到每一个弹奏三味线的昏暗夜晚。

高杉晋助,这是个自带华丽特效的男人。

银子一直觉得这家伙闷骚到讨厌。为了装逼会专门找手工艺匠人打造复古烟杆,还会专门跑去偏僻的地方收集名贵烟丝,对衣料挑三拣四,却又总是穿得很少,简直是随时都能在歌舞伎町出道。

虽然大家都喜欢装逼,但为啥就你装得厉害?因为你是出身富家的阔少爷吗?

只是爹比较有钱罢了,这样的矮个儿子明明一点都不稀奇啊。

银子曾经就这个问题讥讽过高杉晋助,而那时候高杉晋助的回答是:“我早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

瞧瞧这话说的,这是人话?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女孩子喜欢高杉晋助这样的男人。

莫非她们就是偏爱袖珍款的?

不过银子已经有将近一年没见过高杉晋助了,所以这时候突然之间见到,居然还诡异的升起了一丝亲切感。

“怎么突然回来了?松阳老师有消息了?”

“不是,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老师的消息,就好像真的凭空蒸发了一样。”高杉晋助的眉宇间凝起三分郁色,他抬起烟杆吸了一口,然后深深的呼出。“这次主要是因为河上万齐,他说要来见见寺门通。”

“哦,那个很有名的女歌手,我记得河上万齐是她的专属音乐制作人。”银子了然,“你对你的部下们挺好的嘛,还支持搞副业?”

“毕竟鬼兵队不赚钱。”高杉晋助说这话时神情平定,那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极大的削弱了银子的吐槽欲。

银子懒得再跟高杉晋助多说,她天生就和这人不对付,想必对方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你来找我就是跟我打个招呼?”

“当然不是。”高杉晋助冷哼一声,“我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银子懒洋洋的回答他:“异常?每天都很异常啊,比如说我必然中了三亿的彩票被人偷走了,又比如说有一个什么敌联合中二社团哭着喊着要我加入进去。”

“不,我指的不是这种异常。”高杉晋助的眉头微微蹙起,“我指的是凭空出现的不存在之人。”

银子神情微变,流露出微妙的怜悯:“哈?凭空出现的不存在之人?

“因为松阳老师凭空消失的事情,你已经精神失常到这种程度了吗?还是早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高杉。

“松阳老师离开的那天就说过了,他可能会突然消失,但绝不用担心,因为那正是他计划和要做的事情。

“虽然松阳老师的确消失的有些久了,但他最终一定会回来的,我可不希望他回来之后还没有片刻休息,就不得不面对一个走火入魔的弟子。”

“我没有走火入魔。”高杉晋助等银子bb完一大串之后才开口反驳。

他不像银子敢于随时打断别人说话,所以小时候就经常因此在口舌之争上吃亏。

想到这里,高杉晋助不禁烦躁的抖了抖烟杆。

自从松阳老师失踪,高杉晋助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心理状态很不健康,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并且也完全不想控制自己。

他抬起烟杆吸了一口又呼出去:“我再说的具体些吧,那些凭空出现的不存在之人,是没有身份、没有过去、没有理由、没有预兆,陆陆续续接二连三的分散着出现在这世界上的一群人,他们互相之间极有可能彼此认识,就仿佛是一群来自异世界的幽灵一般……你察觉到了,对吧银子?”

一滴冷汗从银子的额角滑落。

她何止是察觉到了啊,如果是指这种描述的话,她自己的占卜屋里不就正窝藏着一个吗?

“你想找到这些人。”银子盯着街边的垃圾桶,幻想那里面躺着一张彩票。“你打算做什么?”

“还不知道,或许会抓一两个审问一下吧。”高杉晋助语调平淡的回答。“这群人的凭空出现就像当初老师的凭空消失一样。仿佛就是硬币的两面,是倒错相反的镜像。从他们身上也许能够得到老师的线索。”

银子沉默了一会儿,她抬起眼眸望着高杉晋助,嗤笑一声:“真虚伪,前面还说主要目的是为了支持部下的副业,这就露出真面目了。你的主要目的分明就是来调查那些人吧?”

高杉晋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行吧,我知道了,毕竟我想把松阳老师找回来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所以这边也会留心调查……不过你别指望我肯跟你合作。”银子嘟囔着。

高杉晋助瞥了一眼银子:“真巧,我本来就没打算与你合作。”

两个人默契十足的互相露出嫌弃和鄙夷的神态,权当这是相互说了“再见”。

银子没有高杉晋助那样沉重的形象包袱,所以表情更加夸张一些,慷慨的对讨厌的矮子男翻出了两颗大白眼。

随后两人就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迅速走开,谁都没有回头。

就仿佛在玩“谁先回头谁是小狗”的游戏似的,幼稚到叫人只想摇头叹息。

银子回到占卜屋里,一抬眼就看到渡我在跟敦敦摆弄脆弱的水晶球。

渡我手里拿着一张樱花贴纸,企图贴到水晶球上面,让水晶球变得可爱又漂亮。

敦敦正在努力说服渡我放弃。

银子陷入了沉思。虽然答应假发要注意看着渡我,但她什么时候同意渡我随便来占卜屋玩儿了?简直莫名其妙。而且这种又被敦敦背刺的习以为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银子银子~”渡我一看到银子就眼前一亮,高兴得使劲挥手。

敦敦也露出了明显很开心的表情:“坂田小姐你回来啦,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出问题才有鬼了,手里的彩票全没中奖,另外还搞丢了一张。怎么想都觉得是那张会中。问题简直不要太大。

“把水晶球搁那。”银子恶声恶气的吩咐道。

“哦,好的。”渡我乖巧的点头,松开手收起贴纸,总算没有真的祸害了占卜屋里唯一的占卜道具。

银子把渡我跟敦敦一左一右扒拉开,坐到自己的占卜师专用座位上,然后伸手一指茶杯。

敦敦立刻会意,小跑两步给银子倒水。

但银子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喝点水歇口气,就又有事儿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