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等到郑大娘哭诉完,郑奶奶也心疼自己亲孙子,说郑三叔:“你快想个办法,把你侄子从牢里捞出来啊!”

郑爷爷虽然没说话,但他没反驳他老伴儿,那就也是这个意思。

郑三叔沉思着,没人敢打扰他,甚至连郑大娘都紧张地停止了哭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眼巴巴地望着郑三叔,只求他能拉郑天虎一把。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个曲萌,是个什么样儿的人?”郑三叔突然打破沉默,突然问。

郑大娘脑子都没过张口就来:“那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表情凶地仿佛恨不得要吃了曲萌。

郑三叔无语:“你能客观的和我说说曲萌的具体情况吗?你要再说这种话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帮你了。”

威胁立竿见影,郑大娘不敢瞎说了,皱着眉头回忆:“就是一家里过得挺好的知青……”幸好她前几天为了多了解一下自己未来儿媳妇专门打听过,否则这会儿她肯定一问三不知了,连自己儿子都帮不上。

郑三叔听完,眉头皱地更紧了。心说怪不得呢,这就是一个从小被父母宠爱没吃过苦的小姑娘,这种小姑娘有种莫名天真的勇气,她恐怕并不了解报警以后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才为了出一时之气,把郑天虎送进了派出所。

其实越是这种小姑娘,越不好对付。要是那种经历过很多苦难的人,你稍微威胁一下,或者利诱一下,他们就从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将来面对的是什么。

郑三叔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你去找我二哥,当初我二哥不是帮过曲萌吗?让我二哥去找曲萌,给曲萌许一点好处,看看曲萌记不记我二哥的情分,要是记,那就让她跟公安说,郑天虎没有强奸她,她是看郑天虎不顺眼报的假警。这样虎子身上的麻烦就没了,她顶多就是被公安叫去教育两天,有我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等这事儿消停了,你就让虎子把曲萌娶了,以后成了两口子,也不算咱们老郑家祸害了人家清白大姑娘。”这法子简单来说就是挟恩图报,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了,只要郑全刚能配合。

郑大娘先是露出个得救后的喜悦表情,而后笑容渐渐凝固,担忧再次占了上风,气冲冲得说:“你二哥是啥人你不知道啊?我就是从你二哥家来的,我让他帮忙救虎子,他说什么都不同意!”

郑奶奶:“啥,全刚不同意?”她气道,“救他侄子的大事儿,他怎么能不愿意?!”

郑爷爷倒是帮郑全刚说了句公正话:“老二那个人,就是个木头脑袋,虎子毕竟犯的事儿太大了,他看不过眼不想救也正常。”

郑奶奶扬声说:“那是他亲侄子,是咱老郑家的孙子!”

郑爷爷:“你见过他啥时候帮亲不帮理了?”

郑奶奶气得站起来,跟郑大娘说:“你别怕,全刚不听你的我就去跟他说,我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老娘,还听不听我的话!”

郑大娘一喜,有公公婆婆帮忙这事儿就成了一大半了!她不信郑全刚这个孝顺儿子会忤逆自己的亲爹亲娘。

郑三叔却没这么乐观,这事儿要是郑天明做出来的,他二哥都未必能救,更何况还是郑天虎这个隔着一层的侄子?再说他二哥家也不太平,听说郑媛这个搅家精和郑天虎关系一直不好,最近郑天明和郑天虎也不知道为啥闹僵了,他二哥听几个孩子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怂恿几句,还真不一定愿意为郑天虎出头。

但主意他已经出了,到底能不能实行就不是他的事儿了。郑大娘以后就算找也找不着他,怨恨也怨恨不着他。

这一晚上注定不是平静的一夜。

郑天虎被带走的时候才八点多,五月份的晚上已经不冷了,有不少人在外面聚一起说话聊天,郑天虎被带走自然有人看到了,然后这件事一下子成为了村里的热门头条,被碎嘴的婆子一家家的串门传话,一晚上附近的人就都知道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兴奋光芒。

“郑天虎叫公安带走了!”

“是吗?是吗?他又犯啥事儿了?”

“谁知道?我看他最近变好了很多,没以前那么吊儿郎当了,每天上工每天老老实实的,没见他犯什么事儿啊。”

“说不定还是上回那事儿呢?”

“有可能……也有可能他在咱没看到的地方干了啥坏事吧?他不是天天上工吗,是不是偷了大队里的东西?”

“……”

怎么猜的都有,可猜到他强奸了本大队小学的老师,犯了流氓罪的没有一个——谁敢想?这种事儿别说干了,连想一想都觉得缺德。

郑媛带着曲萌没有回知青点,知青点人多眼杂,曲萌也不是一个住,有眼睛的一看曲萌现在这个狼狈样就会多想。所以郑媛把曲萌带回自己家了。

她给曲萌烧了一锅热水,找出自己平常洗澡的木桶,让曲萌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拿走了曲萌的脏衣服,撕裂的这些衣服她估计曲萌也不想看到不想穿了,就找出自己的衣服给曲萌穿。

懒得再烧火做饭,趁着曲萌在洗浴室里洗澡,她从空间里端出来一碗小米粥给曲萌准备上,等曲萌出来正好喝点粥垫垫肚子。

都弄好后,郑媛路过洗浴室门口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了压抑的呜咽声,像是受伤幼兽临死前的悲鸣,听得人心酸。

郑媛摇头叹了口气。

第267章:闹

曲萌在洗浴室里至少待了一个小时,还是郑媛怕她洗了凉水感冒,三催五催的把她催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泡皱了,露出肌肤的地方差点被她搓破了皮,看着就吓人。

郑媛看了心疼,伸手摸摸她的脸,叹气:“你怎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

曲萌眼里绝望又委屈:“媛媛,我觉得我好脏。”

郑媛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慰:“不脏,不脏。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想开了就好了。”

曲萌浑身都在打哆嗦。

郑媛想了想,劝:“我跟你说,这真的不算什么,也就是咱们国家现在风气还比较传统,人们都重视贞洁什么的,人家国外的女人可不这样。他们恋爱自由,只要看对眼说不定就能睡到一张床上去,大部分女人结婚前都有过男朋友,也都和别的男人上过床……”

曲萌直起腰,惊疑不定的看郑媛:“真的?”

郑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所以完全没必要把这件事当回事,放过你自己就好了。”顿了下,“你会英语是不是?我这儿有收音机,我给你找外国的电台听听,你听听就知道了。”她转身去里屋找收音机,曲萌亦步亦趋的跟上。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西方世界正处于性解放运动的高潮时期,只要想找,郑媛可以轻而易举的在收音机里找到关于性解放运动的演讲。

郑媛找到收音机,把收音机放在炕桌上,两个人一人一边坐着。郑媛打开收音机调台。

一会儿,郑媛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里面演讲的是个女人,从慷慨激昂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她的自信与强势。

曲萌的英语并不算好,只能听懂普通的日常单词,一旦语速过快或者有什么生僻的词,郑媛就会在旁边给她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