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问了,虽然我已经回答过,那我们小陆经理到底是没能旁听,我就专为你再陈述一遍。我们先回到两个项目失利这件事,其实我不知道你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以及你提供的这些数据,会后方便告诉我一下信息源吗?安心,我没有追责的意思。”
“但我们要厘清一个概念,项目最初我们确立的是长期收益还是短期收益,以及我们的这些收益到底是什么样的形式回馈给公司。”陆景瑜说着便起身,大步走到展示屏前,“景行,你可以暂时坐我的位置,那里有纸笔,必要的时候可以记一下笔记。从刚才你说的内容来看,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陆景瑜笑容下藏着明晃晃的刀锋,同陆景行交流全如在训话一般。
陆景行脸色当场就有些难看,但他还是乖乖低头:“是,还希望陆总能多多指教。”
“行,指教你,你先去坐好。”
陆景瑜一指自己的腾出来的位置。主动礼让陆景行坐过去,他还看了苏落瑾一眼:“原本这个位置你坐也行,不过景行到底是弟弟,我们就发扬下礼让的传统美德?”
苏落瑾眨眨眼,全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温和开口:“好。”
“首先第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原本就是很难量化的一个项目,并非是因为其中的资金流难以计算,而是他是一个长期项目,直到目前为止,还在稳定成长阶段,现在就计算收益,我真得很好奇,你们的数字是怎么来的?最开始确立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就强调过几点,其中一点还是刘总跟徐总指出来的,这个项目对我们陆氏来说是夯基项目,我们是志在长远,不可能因为前期的投入就绊住自己的脚步。”
“不要单看账面上的数字,”他以脚为支点,潇洒转身,“父亲,这还是您给我的训导,您怎么能藏私呢,只教给我,却不教给两个弟弟?”
陆景瑜在挑拨。
从刚才开始,他先发落了李知行,又挑拨了苏落瑾跟陆景行,现在还想挑拨自己跟小儿子们的关系。陆逸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陆景瑜的手段他其实很久没体会过了,毕竟上一次他们正式交锋,都要追回到三五年前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坐在至高的位置,冷冷地俯瞰着一切,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陆景瑜如何搅动风云,如何把对手们玩弄于股掌,陆逸林都快要忘记,这个大儿子,并非是被自己驯服的獒犬,而是战胜了老狮王的新狮王。
他老了。陆逸林在陆景瑜的逼视下重新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是真得老了,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跟陆景瑜说过这句话。
可是他怎么能承认自己老呢。
陆逸林含糊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