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离开舅舅的房子,看着屋外土墙上喷写的扭曲的字,心念:舅舅真的是因为欠债而变成这样的吗?
家破人亡,妻死子丧。夏槐怎么也想不到,多年避不敢见的舅舅,居然会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舅舅家是不再去了,夏槐绕回自己原先的家看了一遭。
他们离开海岛的那天,母亲将旧居卖给他人。听村里人讲,自他们离开后,那房子就像座凶宅,谁住进去都有毛病,后来又转卖了好几次,都出现这种问题,久之没人敢买也没人敢住了。现在他们的旧居是座空宅,里头只剩几件破家具,还是当年他们用的。
夏槐走进旧居内,坐在老旧灰脏的木沙发上,他坐的位置正好面对门外的小庭院。
脑中深处的旧记忆被一层层揭起,他最不愿面对的那天,于此刻悄然无息爬上回忆的舞台。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槐对10岁那年有限的记忆,坐在这个地方后,仿佛被开发到极限,最不起眼的细节也被记忆从夹缝里凿出来。
表弟的满月酒,庭院里十几二十张酒席,大部分菜是外面餐馆定的,但是烤乳猪要母亲自己动手,所以母亲那天几乎都待在厨房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