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先走了。该清理的一些垃圾,也该清干净了。”
“洛洛。”李华州叫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倾城勉强笑了笑,“哥哥放心,我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不过就是一座冰山罢了,断了也就断了!大不了,等我以后再找一个更好的!我才十五,还小呢。”
李华州看她笑的牵强,知道她根本就是放不下,不仅是放不下,怕是这会儿心里头已然是伤的七零八落了!
看着妹妹如此,李华州的心里怎么可能会舒服的了?募地,想到了前世在一本儿书上看到过的话,便随口吟道,“总有一份遇见,能震撼到你的内心,唤起你对情感的渴望。总会有一个人知你冷暖,懂你悲欢。洛洛,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定然也只有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才能与你相配。至于那个人。”
李华州沉吟了一下,“无论他是寒王,还是夜墨,我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乎你。听哥哥一句,先冷静冷静,有些事,并非是你想像的那般!至少,他今日越恼,就说明了他越在意你,不是吗?”
“呃?”倾城微愣了一下,仔细想着哥哥说的那句,‘他今日越恼,就说明了他越在意你。'果真如此么?
倾城甩甩头,“哥哥放心,我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公私分明,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洛洛,哥哥担心的,正是这一点!你公私分明的也太清楚了些!你累,哥哥看着也心疼。”
“哥哥!”倾城轻唤了一声后,眼泪便又开始在眼底打起了转儿。倾城便是心理素质再好,实力再强悍,也只是一个小姑娘,从骨子里头,也是想要人疼的!
“哥哥知道你会处理好这一切。皇城之乱,对于寒王而言,或许会是个机会,同样的,或许,会是一个要了他性命的陷阱。洛洛,你自小便熟读史书,我说的这个,你应该明白。”
倾城点点头,含泪笑道,“多谢哥哥提醒!我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
看到倾城远去的背影,李华州眸底的宠溺,慢慢地化为了冷厉,这才几日,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定然是会保护好洛洛,不会让她伤心的寒王,竟然是就食言了!
妹妹终究是顾念着二人的情分,话虽然说的狠,可是这事情却是做的一点儿也不绝!甚至是还提醒了他京城将会有一场大的动乱。李华州深吸了一口气,眸底微寒,“寒王,妹妹狠不下心来,可不代表我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次日,李华州再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便看到了夜墨正坐在了远华阁的正厅里,借酒浇愁。
而这院子里头,四大总管,竟然是全都齐了!
李华州进了正厅后,便将房门紧闭,约莫有近一个时辰之后,李华州才寒着一张脸出来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二人谈了什么,因为二人的内力均是深厚,那些暗卫也好,四位总管也好,没有一个真的有胆子去偷听!更何况,这会儿的寒王还是一头正发着怒的狮子,哪个不要命的,敢去惹毛他?
待李华州走后,夜墨则凝眉对着眼前的酒壶,有些发愣!
想想自己初见倾城时的样子,再想想两人的多次交手,已经初识时,她对自己的排斥!很显然,她没有说谎。至少,那个时候,她对于自己的不耐烦,是从来不加以掩饰的!若是她果真想要引起自己的兴趣,这一种,很显然,是太过冒险了!
再想想,两人当真在一起相处时的细枝末节,若是她果真能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屡次被自己占了便宜?还有,若是她能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如何会不清楚当年的母妃之事?当时她从自己口中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脸上除了表现出了心疼外,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讶异!
自己怎么会以为倾城会骗了自己?再想想,若是她果真能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又何需数次为了自己担心?还有上次,若非是自己言明了,父皇对于自己的一些期望,她又如何会知晓?她甚至是一度以为皇上对他是十分地戒备的!当然,若是她能再与父皇多接触几次,许是就会发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秘密了。
想想她的笑,她的愁,她的潇洒不羁,她最后离开时的伤心绝望!自己怎么会以为那样真性情的一个女子,会是一个心机颇重,只知玩弄别人感情的女子?
夜墨轻轻闭了闭眼,好一会儿,再猛然睁开!如今事情紧急,这会儿去寻她,也是有些不太合适!也好,就让她安心地待在洛府就好,至少,可以保她平安无事!至于宫里头?
夜墨的眸底微寒,那冷冽地如同是寒冬腊月的西北风一般的眼神,快速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既然是他们坐不住了。也好,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手足相残,虽非他所愿,可是,既然是威胁到了他在意的人,那么,他们就必须得死!
夜墨的手紧紧地握着那青花瓷的酒杯,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酒杯,已是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粉末!
次日,入夜,皇宫。
“给王爷请安。”
“嗯,下去吧。本王去给父皇请安。”
“回王爷,这会儿已是亥时末了,皇上已然安寝,王爷还是请回吧。”那小内侍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在嘀咕,这个时辰,王爷不该还在宫里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齐王爷,竟然是忘了宫里头的规矩了?还是说,是一直在勤政殿帮皇上处理朝务,这才出来的晚了?
“嗯。本王知道。只是本王还有要事禀明父皇,你先下去吧。”
“王爷,恐怕这不合规矩。”话未说完,那小内侍便已经是没了呼吸,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王爷,镇国大将军的五万人马,已经是从北门和东门进来了。”
“好!传令下去,让他直接带人来承乾宫。”
“是,王爷。”
齐王大步到了承乾宫的正殿门口,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黑衣人,便机敏灵活地将正门打开,再燃上了灯盏,恭请齐王入殿了。
“马上派人去坤宁宫将皇后请过来。本王就在此等她。”
“是,王爷。”
齐王进了承乾宫之后,才看到了那寝殿里头似乎是有灯烛亮着,不由得心里突突地跳了几下,然后便壮着胆子,在一行人的陪同下,进入了皇上的寝殿!
只是刚一进了寝殿,齐王就懵了!
只见寝殿靠着北墙的软榻上,此时正端坐一人,一袭黑色的蟒袍玉带,玉冠高束,那微弱的烛光,照在了那张骷髅头的面具上,竟然是隐隐泛着几许的死气!
齐王一见是他,竟然是后退了半步,颤着声道,“怎么会是你?父皇呢?”
齐王对于寒王,那是从心底里的恐惧!他是亲眼见过寒王杀人的,更是亲眼见过寒王是如何折磨人的!那等残忍的手段,只要是他想一想,就会忍不住腹内一阵翻搅,想要吐出来!
此刻看到本该是在寒王府里的他,竟然是坐在了承乾宫的寝殿里,一股极为不安的预感,便快速地在齐王的脑子里,分散开来!
不过,齐王的脑子倒是转的快,深吸了几口气后,已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然后眉梢一挑,“大胆寒王!你竟然是夜闯承乾宫,是何居心?来人,快将此等不孝之人拿下!回头交于父皇发落。”
“是!”
黑衣人齐声应了,却是个个儿刀剑护身,没有一个敢真地上前的!
寒王是什么人?武功高绝,杀人如麻,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寒王冷冷地睨着齐王,“这倒打一耙,你倒是用得纯熟!只是,你也不看看你引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若说是谋逆,也该是你齐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