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重生妖御天下 燃墨 2224 字 17天前

姚宣却全无反应,垂着眼,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什么。

商子高又喊了好几声。

姚宣这才回神,微微皱眉看向商子高,“你说什么?”

☆、明争

商子高自我陶醉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崔雪芝这回非得喊我一声哥不可!”

姚宣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却也没打消这孩子的热情:“你回去试试看就知道了。”

商子高便自行琢磨去了。

姚宣方才之所以会走神,却是因为他在向龙首妖藤询问一些事情,包括在这座岛上是否出现过不同寻常的现象、是否见到过他所期待的那种妖植、是否有什么空间波动等等。

然而龙首妖藤给出的答案却让姚宣失望了。

它说它对此一无所知,自己似乎从记事起便生长在湖心岛上,日复一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繁衍后代。

姚宣仔细回想着前世所获得的消息,妖植、岛中岛、蛇盘果等等都无一不与流光岛对上了号,说明流光岛很可能便是传言中四无秘境出世时附近的那座岛屿。

然而龙首妖藤又犯不上在这种事上说假话。

难道说这座流光岛,其实根本就同四无秘境毫无关联?他所认定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

得出这种可能,姚宣一时间也有些心灰。

倒不是因为他打算从四无秘境里获取什么东西——能拿到自然是好事,不能拿到对他而言却也没有失去什么。

更多的却是因为,四无秘境是否存在,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从流光岛安全离开的计划。

果然不出姚宣所料,崔雪芝欢欢喜喜收下了商子高捎来的蛇盘果,却一丁点喊他哥的意思都没有。

商子高问她,她却撇嘴道:“要喊我就喊你姐。”

商子高不乐意了:“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到你嘴里怎么连性别都给我改了。”

崔雪芝哼一声,“我亲姐都没你手工活做得好!”

商子高:“……”

如今尚有一百六十三名学徒,却只有一百二十三颗蛇盘果,剩下四十人眼看着一月之期将至,不禁都着急了起来。要不是这几日所有人在一块行动,只怕有些人就要被打劫了。

离最后期限只剩两天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让他们心中燃起希望。

不知是哪一支团队与妖兽搏斗之时,却遇到了另一头妖兽潜伏在侧,费尽千辛万苦逃掉之后却是迷了路。几人随意乱走,最后竟然遇到了一处与湖心岛上浓雾有些相似的地方。怀疑这里也生长着同一种妖植,很可能也有蛇盘果存在,他们当即记下位置。

等到更多人前去查看,发现那果然是龙首妖藤的巢穴,此前没能拿到蛇盘果的学徒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株龙首妖藤吐出雾气的范围比湖心岛上那株要小得多,交手时带给众人的压力也轻得多。

姚宣可以肯定,这株龙首妖藤绝不会超过五阶。

因此在所有学徒的齐心合力之下,龙首妖藤在两个时辰后被彻底杀死,蛇盘果被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姚宣在离开时却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心中浮起一个念头:莫非这株龙首妖藤的位置,才是同四无秘境有关系的所在?

黑袍人规定的日期即将到来,学徒们早已商量好不再分散,而是集中宿在一处。每日虽然还是安排人值夜,却不像从前那般几乎每个人都需要值夜。

也因此,姚宣有了单独行事的机会。

夜渐渐深,四面偶尔会响起诡异的声响,却已不会再惊动对此习以为常的学徒们。姚宣轻手轻脚的跨过四仰八叉睡着的商子高,悄无声息出了帐篷。

他一路径直往龙首妖藤伏诛的位置行去。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姚宣已经察觉到身后大约十多步远有人悄悄缀着自己。对方的行动极为小心,始终保持得不远不近。每当姚宣放慢脚步,那人也会驻足片刻。而姚宣一旦加快,他也立即就跟了上来。若不是姚宣早有防备,只怕也未必能发现那人的身影。

这人不会是旁人,十有八九是卫浩生。

姚宣很快就得出结论。

一方面大部分早已因为连续多日的战斗而筋疲力尽,跟商子高一般睡得死沉;一方面即使值夜学徒真瞧见他离开了帐篷,也只会以为是去方便,决计不会一路尾随。

尽管如此,姚宣却没打算半途而废。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到达了白日时龙首妖藤的巢穴处。四下张望了一番,姚宣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他不无失望的扩大了搜寻范围,脚下忽然差点踩了个空,扒住旁边的灌木丛才站稳。

然后他定睛越过荆棘看去,眼前的一切便让姚宣大吃一惊。

他想起湖心岛上龙首妖藤的话——难怪它说它最重要的事情是日复一日繁衍后代呢。

这里竟然生长着许多龙首妖藤。

之所以它们并未向姚宣发起攻击,是因为这里的龙首妖藤清一色都是幼生体。

按照龙首妖藤的习性,到成熟期以后它们才会具备思想和较高的智力,也会生出领地意识,主动攻击一切进入它们地盘的敌人。而在幼生期内,这种妖植全然没有那种威风而狰狞的气势,身体柔柔的盘在一处,显得温顺又无害。

数了数,这里至少有十多株龙首妖藤的幼生体,恐怕全都是出自湖心岛中龙首妖藤。只是看来看去,姚宣依旧未曾发现自己最想发现的那种妖植。

经过连续几个晚上持之以恒的修炼,姚宣此时已经跨越了从学徒到初等御妖师的门槛,只要遇到了那株幼生体妖植,他就能尝试着与其契约了。

这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却重了起来。姚宣回头望去,就见到身形瘦削的男孩不遮不掩的朝自己走了过来。天色如此暗,对方的面孔像是穿梭在一个又一个或浓或淡的阴影里,即使以他现在的目力,仍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