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消失在我生活里一样,徐文祖留下的痕迹也渐渐消失。
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生活轨迹里剥离竟然可以这么容易,这件事让我觉得恐惧又让我觉得悲哀。
所以那天我忘记了导师布置给我的任务。
她很快就惩罚我了。
我知道,这是我应得的,作为我试图离开徐文祖的惩罚——如果徐文祖并不愿意给我惩罚的话,其他总有人会。
而这件事反而让我觉得好受一些。
我自虐地开始故意遗漏了一些文件,做出很明显的错误来,导师对我的态度本来就不好,很快就愈演愈烈,她在办公室掌掴我。
我觉得我有病。
竟真的觉得快慰。
物理上的疼痛抵消了心灵上的,我突然觉得离开徐文祖又没有那么让我难过了。
我还是可以有活着的感觉的。
于是她辱我骂我打我,用文件夹的尖角刺向我的眼睛。
在我住院的那天,又一次听到了徐文祖的声音。
那时距离徐文祖离开我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身上的吻痕淡得几乎看不见。
我听到那头的人说,“你好。”
——“我是李栋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