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倨傲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是硬邦邦地瞥了傅卿和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公主有何吩咐,你去了自会知晓。”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
隆庆大公主嚣张跋扈,景福也目无下尘,傅卿和还记得,镇国公太夫人过大寿当天,隆庆长公主要发作那个花房的仆妇,景福连劝都不劝,让人打板子的时候,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公主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自然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可景福自己本身就是奴婢,应该知道给人为奴的艰辛,可是她却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面对公主的时候,她卑躬屈膝;面对别人的,她就趾高气昂,凭什么呢?不就是条仗势的狗吗?
打狗要看主人,这条狗傅卿和不能打,但是落落她的面子却是可以的,免得她以为自己柔弱可欺。
“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制点药,明天给皇后娘娘送去,若是公主的事情要紧,我就先去公主府,药晚一点再制也不迟。”傅卿和坐在椅子上笑得云淡风轻:“既然公主没有说,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以皇后娘娘的药为重,景令侍,恕我不奉陪了。”
傅卿和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只留下气得面红耳赤的景福跟两个与她一起来的两个小丫鬟。
傅卿和回了自己的院子,半夏有些担忧:“小姐,您就这样落了她的脸面,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傅卿和坐在椅子上,不以为意道:“公主派她来请我,我不去,公主固然会怪我,但我之前好歹救过公主一命,她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可景福不同,她没请到我,说明她办事不周,公主的火气自然会撒到她头上。隆庆长公主的脾气,景福比我更了解。她此刻恐怕正为回去如何跟公主交差而着急呢。”
半夏听了,就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真怕她会记恨您。”
傅卿和反问她:“记恨又怎么样?她不过是隆庆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婢,没了公主,她什么都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如果也怕,那我也太没用了。”
半夏听了就笑:“小姐,您说得对,是我想左了,她一个侍婢,凭什么在您面前耀武扬威,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对了,既然您不打算去公主府了,我帮你把药拿出来,好不好?”
“不用拿。”傅卿和摆摆手笑道:“谁说我不去公主府,你准备准备,我马上就要出门了。”
半夏讶然:“您不是拒绝了景福了吗?”
“我拒绝她,是因为她态度倨傲,等她态度变好了,我自然就会去了。”
傅卿和的话刚落音,木棉就进来了:“小姐,公主府里来的那个叫景福的来了。”
“请她进来。”
这还是傅卿和第一次在自己起居的院子接待客人呢。
景福一进来就给傅卿和赔不是:“三小姐,刚才都是我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作为侍婢,伏低做小是最起码的要求。
“景令侍客气了。”傅卿和坐在椅上,神色不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公主叫我去所为何事了吗?”
景福很乖觉,这次一点也没有犹豫:“是公主身子有些不爽利,想请三小姐去帮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