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她按照姜琳的要求蛋清蛋黄分离,单独打发蛋清的时候,力道和速度不够,怎么都打不出。
她道:“宝儿娘,是不是这样就行了?”
文生、大宝小宝一脸期待。
姜琳笑:“这样做出来就是鸡蛋饼,让他爹打。”
程如山喝了酒正躺在西厢门外的长凳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闻言眯了眯眼,拿手遮着看他们,“拿过来。”
文生就捧过去递给他。
程如山看了看,一铜锅子鸡蛋清,清汤寡水的,让他用两根筷子打成雪白的泡泡?他试探着转了两圈。
姜琳坏笑道:“你快点啊,别跟没吃饭似的。”你不是能惯着么,多多受累哟。
程如山立刻坐起来,把铜锅子放在膝盖上歪头瞅她,低声说:“快点啊~~”
姜琳故意不懂他意有所指,朝他皱了皱鼻子,“对,快点,你行不行啊。”
程如山就朝她扯了扯嘴角,筷子顺时针,手上速度越来越快。
姜琳:“哇哦~~”不愧是单身狗练出来的速度!
等鸡蛋液慢慢被打发,一家子都围上来惊讶地看着,“好神奇!”
姜琳赶紧舀了一点细盐,这样打发得越来越好,她摸摸程如山的头以兹鼓励,“程如山同志,继续哦。”
程如山咬了咬牙,朝她眨了眨眼,小琳琳你等着。
姜琳看着那小半铜锅鸡蛋液活生生被程如山给打发,简直跪了,她竖起大拇指,“厉害!”手速大佬!
文生、大宝小宝:“厉害!”
姜琳又给闫润芝说一下大概步骤,让闫润芝自己摸索去吧。前世她跟视频学做蛋糕,一次也没成功,且看厨艺小能手的水平。
闫润芝按照姜琳的说法,把面粉和打发的蛋白混合,然后直接把蛋糕糊糊倒进一个个茶碗上锅蒸,还留下一些在小铜锅里直接小火上烤。
姜琳:“……”您老真有办法,她也是服了闫润芝。
她以为肯定会烤糊的,结果等闫润芝拿筷子戳戳说差不多好了的时候,程如山帮忙把铜锅端下来,把蛋糕往面板上一磕,顿时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满屋子都是。
孩子们兴奋地直拍手,“好甜,好香!”
姜琳看那蛋糕包着一层焦黄的硬皮,按一按,里面蓬松柔软,撕开就露出香甜的芯子。
这也行!
闫润芝给他们掰开,大人尝两口,再好吃也是鸡蛋和面粉,跟发糕一样蓬松而已。孩子们却惊叹连连,一个劲地说好吃,总归是好玩又好吃,记忆深刻。
孩子们等蒸蛋糕的时候程如山陪姜琳去砖窑厂看看,如今技术到位开始不停地开工。
程如山对这个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有师傅把关,质量不是问题,他只从安全的角度给他们提一些意见。
他去试了试打砖坯,这个不轻快。打砖坯必须壮劳力,俗语说“脱坯打墙,活见阎王”,没有力气根本打不出砖坯。如果力气够,收成也不错。一个成熟的打砖坯工一天能打一千来块,一块砖可以赚四厘,这样差不多能赚四块钱,简直是了不得的收入。
当然,目前刚起步还没有人能达到这个熟练度,烧窑速度也受限,现在一天能有一块来钱。
比照十工分顶四毛,这一块多到两块也让很多人眼红,都想到砖瓦厂上班。尤其现在种上小麦,地里没有多少农活,再过个月就彻底进入农闲。如今也不像以前冬天不是挖沟就是修水渠,所以很多人想来砖瓦厂上班。
这种用人的事儿,姜琳不管,她不去和那些老婆汉子的打交道,而是交给程玉莲。
程玉莲年轻时候就是水槐村一悍,现在年纪大了依然把妇女主任当得风生水起,对付婆娘汉子的自有一套。
看完烧砖的,他们去看看制瓦那边。修建的半地下式儿棚子,安装制瓦机,由朱师傅带人做瓦坯。
姜琳暂且没买用水泥黄沙做水泥瓦的机器,那个成本略贵,她想等这边有产出,赚了钱再说。
现在用粘土烧的砖瓦,煤成本价是一分一斤,加上运费也不会太贵,粘土不需要钱。如果是水泥黄沙的话,制瓦机、模具以及水泥都要钱,虽然制瓦简单,但是前期投入大一些。她不想投入太多,毕竟没想一直开砖瓦厂,只在别人涌入之前赚个先机罢了。过几年政策全放开,只怕遍地都是砖窑厂,那时候她就不再掺乎。
程如山去制瓦坯那里感受一下,最后出来,洗洗脚穿上鞋子,看看天色差不多,对姜琳道:“你要守着吗?”
姜琳摇头:“不用,管人有妇女主任,管技术有砖瓦师父,其他的有宗慧,我就跑跑腿。”
程如山就拉着她的手往后面山上溜达。
山是土山,高处也不足三百米,上面凌乱长着一些松柏杉树之类的,更多的是一些藤类、灌木。程如山顺手采一些好辨识的草药,南蛇藤、止血草等等。他总要出门,路上难免有磕磕碰碰,除了医院买的备用药,也会采一些常用草药。
姜琳:“这个是什么?”
“穿山龙。”他给姜琳讲了一下,这是很好的草药,藤、叶、根、果,都可以入药。穿山龙就是南蛇藤,浑身是药,祛风活血、消肿止痛、治疗关节炎、毒蛇咬伤、跌打损伤等,都有疗效。
姜琳就帮他揪一些,“我给爸妈写了两封信,一次也没收到回信。要不……你再去的时候,顺道去看看吧。”
程如山:“行。”她主动让他帮忙,他很高兴。他直起腰来看她,“要不还是一起去吧?”
姜琳想了想,也行,正好带文生去看病,到时候她去家里看看。如果他们对她和气呢,她就再把程如山和孩子领回去,如果态度不好呢,就不让他们去受委屈。
他牵着姜琳的手下山回家,文生驮着大宝小宝来接他们。
“爹娘,快看我!”文生很得意地求表扬。
姜琳朝他挥挥手,对程如山道:“文生现在挺稳定的。程福万也没敢往他跟前凑。”
程如山:“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