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特意挑我不在的时候去的?”
“也不算,只是去的时候正巧你不在罢了。”
段孟噎住,胸腔里一股子气,将那果盘直接往前一扔,说:“说说刚才那事吧。”
“我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这对你没好处。”何遇给出解释。
余一洋是个不能光看外貌的人,他的为人跟他温和的表象大相径庭,她不能让余一洋的注意点持续放到段孟身上,否则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之前他接你的电话,已经知道有我的存在了。”段孟讽刺的勾了下嘴角,“你的这个借口根本就站不稳脚,你还要骗我什么?”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们就没法谈。”
“这跟信任无关,只是你的解释不合理。”
何遇说:“但我只有这个解释。”
段孟倏地转头瞪着她,何遇目光平静的跟他对视。
两人情绪上的极大反差让段孟不是滋味极了。
“你为什么能这么无所谓?”他说。
“并没有,”何遇摇头,想了想,措辞道,“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最难的都走过来了,剩下的没理由抗不过来。”
她不是不难受的,又不是真的冷血动物,近段时间也常常失眠,又或者半夜惊醒后再睡不着,只是有些东西不会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罢了。
两人身上遭遇过什么,各自心里都清楚。
段孟沉默的垂下头,他跟何遇正巧相反,往常看着冷心冷肺的人,一旦心里破了个口子,把对方接纳进来,再来往外拔就是连着血肉的,表露出来的痛苦也就比常人多的多。
“你说你们的协议时间还有一年不到。”
何遇看了他一眼,点头应了声。
“好,”段孟下了决心说,“我等。”
何遇瞠目。
段孟扭头看她,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带着一点无力和卑微。
“一年而已,”他说,“多少年都过来了,我还能撑不过一年?”
像何遇说的,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熬个一年又有什么?
段孟放不了手不说,想象一下何遇孤立无援的在这尘世挣扎,他也很难做到独自离开。
命运对他们已经这么不公平,没理由在相互扶持走过一段之后就这么轻言放弃。
何遇想了想,说:“一年的时间算不上多长,但实际经历时也不会觉得短,你知道你要忍的是什么吗?”
段孟低着头没作声。
何遇看了他一会,又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对他随叫随到,我没有多少自由,而你也见不得光,你知道……”
“够了!”段孟打断她,呼吸略有急促,“你不用告诉我,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我心里什么都清楚,我也清楚你的身份。”
他转头看何遇,目光隐有血色:“你不过是个情妇。”
何遇愣了下,但这话也没错,她点头:“对。”
“而我不过是这个情妇的情夫。”他说。
何遇皱眉,抿了抿唇。
“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你不需要再详细说明。”段孟的目光紧紧的咬着她,“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去。”
这一点,何遇认同,她点头:“是的。”
“一年后,你只能是我的!”段孟倾身过去,掐住何遇的下巴抬起来,用力的吻了上去。
何遇双目微微有点湿润,她用力的闭上眼,攀上他的脖子,激、情回应。
段孟将车座放倒,把何遇用力扯了过来。
呼吸相融,何遇说:“我只会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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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前段时间拼命的反常,现在恢复过来,又按着往常的工作时间上下班。
余一洋看在眼里,中午吃饭时提了句:“精神头好像变好了。”
他们在公司食堂,另外开辟的包间内,私厨给他们做特制。
何遇听了,只说:“这不是好事吗?你难道喜欢员工没精打采的?”
余一洋笑了笑:“只是胃口还是不见你有多好,太瘦了。”
“我吃不惯西餐。”
“那另外做几个,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