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盯着苏心漓,拧着眉头,用力的想要抽回被苏心漓紧握住的手,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说,你到底是谁?”
黄云倔强的摇了摇头,有眼泪流了出来,苏心漓手一松,严厉道,“你要不说的话我就将你送官府了,衙门的人早晚都能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苏心漓这手一松,黄云直接坐在了地上,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擦呢,听到苏心漓的话,惊的站了起来,在苏心漓跟前跪下,扯着苏心漓的裙摆,眼泪掉的更凶,“小姐,求求您,不要将我送官府,奴婢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奴婢不能进去,进去了奴婢就出不来了。”
苏心漓站着,看着她痛哭求饶却又倔强的模样,听着她说的话,不知怎的,不由的就心软了,有一种找到共鸣的感觉,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在此之前,她同样不能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
如果她将她送到顺天府衙门,以她的身份,黄云要进去了,这辈子,或许真的就只能呆在那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小姐,奴婢对您并没有恶意的,你要不放心的话,就放奴婢走,求求您,不要将我送到衙门。”
“什么事情?”
黄云愣了愣,暂时忘记了哭泣,抬头,一双泪眼傻傻的看向苏心漓。
“我问你,你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苏心漓见她犹豫,又道,“你要不老实交代的话,我立刻就让人将你送去顺天府衙门。”
“奴婢说,奴婢说!”黄云一听苏心漓要将她送衙门,立马就慌了,牢牢的扯着苏心漓的裙摆,如若不是苏心漓早上大发了神威让人心生忌惮,黄云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命不保,早就牢牢的抱住苏心漓的大腿了。
“奴婢要为冤死的父亲母亲还有弟弟报仇。”
苏心漓浑身一震,她低头看着黄云那双满含泪水但是却因为仇恨的火焰而坚定不比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坚毅的内心。
父亲母亲弟弟都冤死了,当然要报仇。
“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是个身份低微的丫鬟,如何报仇?”
黄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奴婢的父母将奴婢辛苦拉扯长大,教育成人,没有他们就没有奴婢,奴婢的命是他们给的,就算是死,也应该为他们报仇,等奴婢找到那个害死父亲母亲还有弟弟的人,奴婢就和他同归于尽。”
“若是你没将他杀死自己却和你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一样被他杀了呢,谁替他们报仇?”
挺聪明伶俐的一丫头,在这上面却犯傻了。
“小姐。”黄云弱弱的叫了声,抬头看向苏心漓,“今后你在相府,就叫流云吧,我还差一个一等丫鬟,你好好做,这个位置就会是你的,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忠诚,对我的忠诚,只要你一心替我办事,作为交换,将来你报仇,我也会帮你。”
黄云一听,看向苏心漓的眼睛倏然就亮了,“流云叩谢小姐的恩德,要是小姐能帮奴婢报仇,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小姐的大恩的,若违背誓言,那奴婢一辈子都找不到仇人。”
苏心漓看着她破涕为笑的样子,也笑了,“院子里洒水剪花的事情会有其他丫鬟去做,你替我好好看着七姨娘的凝霜院,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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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寒冷的天气,三天三夜不许吃喝,宋路终究没熬过去,死了,死的时候尸体僵硬,也不知道是被冻死的还是饿死的,那日雪园的事情也被下人们添油加醋传的是神乎其神,相府又新来了好几拨的人,他们的主子除了苏博然这个相爷,就只有苏心漓,苏心漓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了自己的威信和势力,和方姨娘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至于方姨娘这三年培植的那些人,在苏心漓的手上死的死,伤的伤,发卖的发卖,虽然剩下了不少,对苏心漓掌家心里不平不忿的很,但苏心漓表现的很有风度,并没有因为她们是方姨娘的人而刻意排挤,那些人紧张害怕过后也乐的安分守己,又不是不要命了,干嘛在这时候去惹苏心漓这个风头正盛的煞星。
苏心漓前世是做过皇后的人,统领过六宫,管理相府对她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将相府管理的是井然有序,让那些等着她出错看笑话的人跌破了眼镜的同时气的跳脚,尤其是方姨娘,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将账簿和库房钥匙交出去,就是认定了苏心漓年幼管不好相府,等相府变的乌烟瘴气的,相爷必定会大怒,觉得苏心漓无能,他自己对后院的事情又一窍不通,肯定会让苏心漓将账簿和库房钥匙重新交回到她手上,她推脱一番,还能借机好好的羞辱苏心漓替妙雪报仇,等相府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再出手,她若将相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相府夫人的位置还跑的了她的吗?至于苏心漓,她不会掌家的事情一旦传出去,还有哪个勋贵夫人会让自己的嫡子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