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看着正和翘翘嬉戏的玉宝音,道:“我就要同你娘成婚了,你以后再不可直呼我的名字。”实在不想叫爹的话,叫一声叔叔也行。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玉宝音眨巴着大眼睛将萧景望定,“叫你一声萧爹,行不行?”
这可比预期的要好。萧景顿时大乐:“就这么定了。”
“萧爹,翘翘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小马?怎么现在还看不太出来呢?”
“萧爹,翘翘还要等多久才能生出小马来,我已经快等不及了。”
小孩儿是最没有耐心的。
此时此刻的萧景,就好像是回到了二十几年前,陡然就失去了耐心。
这是巴不得明天就是十一月初三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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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萧般若悠悠转醒,早已是上灯时分。萧景早就将玉宝音送回了官邸,转回头来坐在他儿子的房间里发呆,足有一盏茶的光景。
萧般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爹的背影,心里一慌,很是心虚地叫了声:“阿爹……”
萧景头也没回就道:“喝酒了?”
萧般若不敢隐瞒,小声道:“是的哩!”
“和谁一起喝的?”
“皇上,还有宝音公主。”
萧景“嗯”了一声,转过了脸去看他儿子,“宝音……也喝酒了?”看她样子一点都不像呢!
萧般若慌忙道:“我怎能让她也喝酒!”
这就把怎么给玉宝音的酒换成了水,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爹听。
萧景点头夸赞道:“你倒是有作哥哥的样子。”
紧接着又说:“我叫人备了醒酒汤。”
这就站了起来,好像还哼了个什么调子,大步走了出去。
萧般若:“……”他爹好像有些反常,他喝了酒,居然也没有挨揍,这么温和的他爹好让人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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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萧景美的不行。
十月初八,萧景美的不行。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了很久,也将要持续很久。
这是人逢喜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
譬如,他相中的白家的那块儿地,已经有眉目了。
若能赶在十一月初三之前就将这件事搞定,那也算是喜上加喜。
说起这事他原本是想要直接豪夺的,但赶巧了,才一瞌睡,就有人给递了枕头,直接巧取。
但凡是人口复杂的家族,出不出精英那不一定,总是要出几个败类的。
萧景特别感谢白程锦的六子白怀寄,如今叫他给白怀寄送块牌匾都行。
上书“赌的好,赌的妙,赌的呱呱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得先说一说白家六爷白怀寄的品性。
白六爷不爱权力不爱美人,可以说压根没什么爱好,不过爱喝点小酒而已。
其实喝酒也不算是什么不良嗜好,坏就坏在,他一喝点小酒,就来了赌性。
几日之前,白怀寄与朋友相邀去了城西的望安楼,也不知饮了多少酒,就听人说望安楼的东边新开了家赌坊。
这感情好啊,过完了酒瘾,还能去过过赌|瘾。
白怀寄不过才一提议,他那朋友就附议,可见物以类聚。
两人一点光景都没有耽搁,出了望安楼,就拐进了赌坊里。
说的是十赌九输,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一个时辰的功夫,白怀寄就输光了身上的银子,想要翻本儿,就只剩下城东本要建祠堂的那块地的地契了。
那张地契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和白家的老五白怀有脱不了关系。
白怀有和白怀寄是一对儿双胞胎,弟弟好赌,哥哥是风流成性。
可白怀有偏偏娶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媳妇庄氏,不止性情刚硬,娘家还颇有势力。
这个势力当然比不上白家,可白五爷的媳妇有八个兄弟,她是家中老小,上头的八个哥哥年岁都比她大了不少,甚至有十来个侄儿的年岁比她还要大哩。
他们成婚的头一年,白怀有就闹出了一桩风流韵事。
庄氏二话不说,就哭着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