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考不及格的成绩,陈老太实在说不出口。
她也不想拿两个孩子去跟别人家对比,就跟自己家孩子比比就可以了。
别人家孩子再好,那也是别人家的。
再说孩子还小,将来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谁能保证一直好的那个一直好下去,差的那个一直差下去。
世事无常,她能抓住的就是眼前。
起码不能让他们后悔和有遗憾。
“没得商量,真考不及格,试卷要抄,压岁钱也没有。”陈老太实实在在没让王和仁和王和川两兄弟如愿,这说出去的话,比泼出去的水还真,绝不作假。
王和仁和王和川两兄弟瞬间精神萎靡,失望地垂下头。
王晓悦见状,笑眼弯弯地凑到王和仁和王和川两堂兄耳畔,悄悄说道:“奶说过年不给你们压岁钱,没说别人给你们的压岁钱,要收回去。”
闻言,王和仁和王和川这精神气马上恢复一半。
是啊!奶只说不给他们压岁钱,不代表别人给他们的压岁钱就不能收。
但是,他们收到的压岁钱,还是要交给父母。
美名其曰要还礼,要算他们收到了多少压岁钱,再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些,或者关系一般,就不加钱,送相同的数目。
以这样的名头,把他们的压岁钱收起来,那他们有啥办法。
他们有时想找父母要,父母说为他们保管,怕他们一不小心就大手大脚的给花掉。
结果父母保管着保管着就给用了,还都用在他们的身上。
让他们无话可说,顶多是把压岁钱给踹热乎,看看有多少面额。
一般都是送一毛两毛,家庭条件较差的就送一分两分。
只是他们家亲戚多,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那每个亲戚都送的话,加起来差不多都有三四块钱。
三四块钱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笔巨款,能买好多东西。
甚至连奶的心肝宝贝巧巧和洋洋都不能自己保管压岁钱,那他们就更别提了。
“巧巧,你跟他们说啥呢!跟奶走,奶今儿要做酸菜,过年就给你们包酸菜猪肉馅饺子。”陈老太做得酸菜已经吃得差不多,再不多腌点酸菜,过年吃啥。
而且酸菜开胃解腻,最适合在大年夜端上桌。
这是他们老王家的传统,家里人人都爱,哪怕平时酸菜都没断过,可愣是吃不腻。
王晓悦每年都吃,从未吃厌。
她还想跟着陈老太学习做酸菜,将来她长大了,做给奶吃。
这不一听陈老太要腌酸菜,立刻用肉呼呼的小手勾住陈老太的大拇指。
“奶,我也要去。”洋洋模仿王晓悦,勾住陈老太的手指不放。
陈老太啥都没说,就拉着两个小家伙离开了王和仁和王和川的视线。
步伐快的不得了,等到了厨房,陈老太一边洗手,一边用干净地井水,洗洗眼睛。
那两个滚犊子玩意儿太糟心了,就算比他们爹长得稍微端正些,那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去学什么大姑娘扭腰肢,哎嘛!那画面绝对能成为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她也从未遭受过这种重创。
“姨婆……姨婆,我妈跟我爸离婚,我怎么办?”今天一早,她妈就起床收拾东西,拿上结婚证,说要跟她爸离婚。
她爸起初还不愿意,这人一走,他上哪去再花钱娶一个媳妇回来。
后来,李华兰带着王一国上门 。
王石祥就怂了,他再不愿意,也不想被王一国给扔到村外,全身酸疼,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们一走,王开莉就慌了,急急忙忙就跑到老王家院子,找了好几个屋,都没见陈老太的身影,这才摸到厨房来。
慌张又害怕的情绪,在王开莉脸上不时浮现。
陈老太啥话没说,先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手,再把她带到一旁,仔细问道:“你妈那工作有着落了?”
这才过去几天,这事儿就成了。
速度快得让人都难以置信。
“有了,就是您上次送我和巧巧他们一起上学,期末考试那天见过的孙阿姨。孙阿姨不是在县城开了一家裁缝店,她招我妈进去打下手,给她看看店,卖卖衣服,还包吃包住。所以我妈啥都没考虑就答应了,还跟我说,以后她再也不回王家村,要住在县城。姨婆,我不想跟我爸在一起生活,我想跟我妈在一块儿,您说我妈会答应吗?”王开莉有些后悔,以前为啥不对她妈好一些。
如今她妈有本事,在县城住下,她却留在王家村,跟她爸待在一起,她有点失落和不高兴。
她爸那样没用,对她瞧不顺眼,她能有啥好日子可以过。
姨婆他们也只答应,给她付学费,像其他事情,他们都是想起来才关心。
根本起不到什么重要作用。
陈老太眉头一皱,心里特别纳闷,这孙佳蕙为啥会突然好心,把苏桂敏招进去。
她开的那裁缝店生意还行,按理,也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请人。
咋这么快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