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咯咯直响。
山上下雪了吧?她想。
她今晚很配合,男人渐渐进.入状态。
他匍匐在她的身上,像一头野狗在拱食美味的骨头,这么冷的天,额头上竟是浮上了一层热汗。他说着粗俗不堪的话,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巴掌,韩惠闭起眼,享受般揪紧了被子,蛇一样缠上他。
男人舒服地叫唤一声,闭上眼,高高仰起头,显然已到极限。
韩惠高声叫着,突然睁开眼,摸出压在衣服下的一把剪刀,盯着男人的脸,迟疑了片刻,咬紧牙齿,朝他的脖子戳了下去——
男人的眼倏地睁开,猛然扼紧她的手腕。
韩惠用足了力气,可是她的犹豫让她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剪刀深深插.入男人的胳膊,而不是能瞬间致命的颈部大动脉。
鲜血从他胳膊上疯狂地涌出来,男人却没有哀嚎惨叫,而是用一双冰冷的眼,魔鬼般盯住她。
“你、想、我、死?”
韩惠在他身下瑟瑟发抖,两排牙齿敲击出咯咯的直响。
她不说话。
既然已经做了,也用不着再说什么了。
事实就是,那把她原本准备用来和情敌拼命的剪刀,终是插向了她最爱的男人。
“你想我死?”男人又问一次,直接撕碎了韩惠的衣服,将流血的手臂紧紧缠了几圈,咬牙拉紧,然后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唇角的笑意,阴森森的。
“你居然不怕死?有趣!”
韩惠咬着下唇,呆呆地看着他。
她想,死其实不可怕吧,比起跳楼,投河,报毒,能这样惨烈的死在他的手上,似乎更好一些?至少她的人生,也精彩了一回。至少这是她爱过的男人。
韩惠眯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男人冷笑,“想死?没这么容易。”
于休休正被现实版的春.宫逼迫得眯眼念咒,转移注意力,乍然发现房间里小声的争吵,猛地睁开眼。
只一看,目眦欲裂。
“惠惠?!”
“你个王八蛋,你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啊!”
她还是这么仗义。
永远是这样,凡事都冲前面,想要保护她。
韩惠被掐着脖子,喘着气,看着她,突然笑了。
“休休,对,对不起。我本想,也,也保护你一次,我失败了。”
“你个傻子。我让你跑的,让你报警!你个傻子。”
于休休气得头痛。
韩惠幽幽地说,“我,跑不掉。”
如果她那个时候跑,只会让两个人陷入绝境,虽然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到底她搏了一次。
“说完了吗?”
男人并不在意被捆绑的于休休,而是拿着那把剪刀,在手上颠来倒去地看着,冷冰冰地笑着,舔了舔唇角,哼声,“带剪刀,啧,厉害了。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的刀尖在韩惠的脸上比划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划花她的脸。
“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吗?嗯?”
韩惠没有穿衣服,浑身快冻成冰疙瘩了,咬牙发抖,不敢说话。
“听过红刺吗?”提到这个名字,男人的眼里闪过刹那的光亮,转瞬又陷入了黑暗,“老子是从那儿出来的。懂?”
韩惠不知道红刺是什么。
看着她迷茫的眼睛,男人突然愤怒,一种无名之火让他握剪刀的手一抖,就在韩惠脸上划出一道血口来。
“老子曾经是特种部队的,最顶尖的特种部队,你听明白了吗?这点小把戏?嗯?”
他看着那把剪刀,阴森森的笑,“这点小把戏,想杀我。嗯?”
韩惠的脸开始流血。不是很痛,更多的是一种心脏撕裂的麻木。她能感觉出来,男人提到红刺时的愤怒,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凭着了解和感觉,能知道他在意,很在意。
“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救休休。一时情急。你放了她,我,我随便你处置。”
“是吗?”男人举高剪刀,仔细端详,慢慢在她脸上比划,“那你说说,从哪里下刀比较好?”
“你别动她!”于休休嘶声大吼,“你要的是我,跟她有什么关系?是个男人,你就别拿女人撒气,别给你曾经的职业丢人!”
男人猛地扭头,盯住她。
“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给曾经的职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