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表妹这是怎么啦?”沈峪虽然是问佟洛梅,但眼睛却看向寒露。
“三表哥,四……四表嫂她……”佟洛梅说着眼更红了,两滴泪要掉不掉的。
“哟,我可是说什么了,不过是问一下你那丫环的名字,你竟如此模样。”寒露啧啧称奇,“难怪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佟表妹,你不是水做的,你是眼泪做的,不过可得控制控制,要不怪齁人的。”
被当着男人的面如此说,佟洛梅的泪珠子终于滚了下来,只是她本不想落泪的。
但有寒露的话在先,她这眼泪落得颇为尴尬。
“郡王妃,您还说我们家小姐不孝呢。”丝竹补了一句。
“四弟妹,你怎能如此说佟表妹?”沈峪皱眉看着寒露。
“如何不能说?不是拿佟表妹当一家人么?作为表嫂看到表妹不对,我说说她不行吗?”寒露肃起脸来,连沈峪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打鼓,声音便软了几分,“四弟妹怕是误会了,佟表妹一向有孝心。”
“是吗?我刚去的青松堂,老夫人都病得没力气见我了,佟表妹却还在有闲心思在这里赏花,这就是孝心?”
寒露瞟了一眼丝竹手里拎着的花篮,那里面插着好几枝玉兰。
一听到沈老夫人病了,沈峪便有些急了。
“老夫人真的病啦?怎地没听说?四弟妹怎么不侍疾?”沈峪皱眉道。
“我也是想,可我这身子满府都知道,若是将病气传给老夫人,叫她老人家病得更重,岂不是更不孝?”寒露说着还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完了才看向佟洛梅,“老夫人都如此情形了,我还说不得佟表妹几句?”
“佟表妹是客……”不等沈峪说完,寒露便嘲讽道,“这会儿又是客啦?”
沈峪被寒露说得也有些尴尬了,只得给佟洛梅找理由:“许是祖母病得急,别说佟表妹,我等也是不知。”
“你是外男,不知不是正常!”苏氏突然从小径那边拐了过来。
“你过来做什么?”沈峪皱眉看着苏氏。
“听说老夫人病了,我过去探病,不该?”苏氏同样冷冷地看着沈峪。
“都是我的不是,我……我这便去伺候老祖宗。”佟洛梅抹了抹眼泪,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寒露叫住,“佟表妹,我再问一次,你这丫环是不是叫丝竹。”
佟洛梅回过头来,一脸受辱地看着寒露。
“四弟妹,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如何连别人丫环的名字也要管?”沈峪哪怕当着妻子的面儿,还是忍不住要为佟洛梅说话。
苏氏已经气得紧紧地拧起了袖子,她怕自己会上去扇耳光。
“我妻子是堂堂郡王妃,如何连一个丫环的名字都问不得?”沈司的声音从寒露身后响起。
寒露不禁有些意外,她虽然自己能搞定,但沈司能为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很开心的。
“洛梅见过四表哥。”佟洛梅柔柔弱弱地朝沈司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