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裴钊阳居然要用这样小心思才能拴住自己的女人,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他简洁地道:“不会有别的女人。”
辛阮舒了一口气,从下午就开始的怀疑在心头再次徘徊了起来:“裴钊阳,你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有预谋的?你怎么知道我外婆家在哪里?我手机怎么会掉你车上的?刚才我上下试了两次都没掉……”
裴钊阳心里发虚,面上却镇定自若:“你想太多了。对了,我买了一只蜜柚,特别甜特别水,想吃吗?”
说了大半天了,辛阮还真有点口渴了:“想吃,不过……”
裴钊阳干净利落地松开了她,走进厨房去了。
辛阮想要探讨手机是怎么掉的念头顿时扑了个空。
蜜柚的确又甜又水,裴钊阳把肉全都剥出来了,装在了小碗里放在了电脑桌旁,辛阮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吃得开心。
见辛阮没有赶他走的意思,裴钊阳索性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很早就发现了,辛阮吃东西有个特殊的癖好,总喜欢把吃的先放在嘴里吸吮,巧克力如此、螃蟹如此,现在的蜜柚更是如此。
蜜柚放进了嘴里,唇瓣嘬了起来,吮啊吮啊,吮得满意了,这才快活地咀嚼了起来。
辛阮吃得很慢,仿佛要尽情享受到蜜柚的每一分美味和水分,最后吃完的时候,还喜欢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唇瓣上残留的水渍……
粉色的舌尖在水润的唇瓣上一闪而过,裴钊阳的小腹一下子热了起来,目光愈发炽烈。
辛阮终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狐疑地问:“我脸上怎么了?”
“有东西。”裴钊阳指了指脸颊,面不改色地扯谎。
辛阮摸了两下没摸到什么,起身去床头柜拿小镜子。
裴钊阳不动声色地将脚尖悄悄往外伸了伸,刚好勾住了辛阮的脚踝,辛阮一个趔趄,惊呼了一声便朝着床上倒了下去,刚好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顺势抱着那具娇躯倒在了床上。
“裴钊阳!”辛阮又羞又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无聊!成天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啊?”
“真有东西……”裴钊阳哑声道,抬手轻抚着她眼角那处微微上挑的小伤疤,继续一本正经地扯谎,“就是这里,我帮你拿掉……”
腰被扣住了一时起不来,整个人压在了裴钊阳的身上,辛阮哭笑不得:“那是一个疤,以前撞到石头上留下来的,你别……你属猫的吗……别舔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裴钊阳含住了她的眼尾,舌尖轻舔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从眼尾处泛起,渐渐传遍了全身。
辛阮努力想撑起来的手臂顿时酸软,两人的身体紧贴着,热意透过了薄毛衣袭来。
湿漉漉的唇舌从眼尾逐渐下滑,在耳畔盘旋了片刻,到了脖颈。
那修长的脖颈弧度优美,白皙的肌肤上,青色的血管跳动着,一股清浅的甜香在鼻翼间萦绕。裴钊阳轻轻吸吮着,有点舍不得用力,却又想在上面种下属于他的印记。
“裴钊阳,你撒手!”辛阮在裴钊阳的胸口捶了几拳。
裴钊阳也不勉强,恋恋不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顺势翻了个身,和她在床上侧着面对着面。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四目相对了片刻,辛阮率先避开了眼去。
真是奇怪,虽然裴钊阳不再亲她了,可她的心脏怎么还狂跳不已?难道,她就是裴钊阳温水煮的青蛙,对他渐渐由抗拒要变为期盼了吗?
“真的是疤,”裴钊阳仔细端详着那道小伤疤,恋恋不舍地轻抚了两下,低声问,“疼吗?”
沸腾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辛阮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回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能不疼吗?那时候她满脸是血,以为自己不是毁容就是眼瞎了,惊恐万状。
后来幸好没什么大事,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小疤痕。
不过,她不想提这事,一想到这疤她就会想起徐立方。
“现在没事了,太晚了,我要睡了,”她戳了戳裴钊阳的胸膛,那肌肉被包裹在薄毛衣中,硬硬的,却又带着韧性,手感很好。她克制着想要去摸的欲望,小声道,“晚安。”
裴钊阳索性抓过她的手按在了胸膛上,眼里含着笑意:“晚安,好梦。”
辛阮的确做了好梦。
梦见了和裴钊阳迷乱的那一晚。
具体做了什么,她记不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身体里残留的战栗余韵,以至于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梦中那双强有力的手臂拥抱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起了床,裴钊阳在厨房里不知道忙碌着什么,一见她醒来,他就招呼道:“起了?挑选一下佐料,我给你做煎蛋饼吃。”
左手边放着切好的洋葱丁、番茄丁、火腿丁、玉米粒、蘑菇丁,右手边调配好的蛋液,在她呼呼大睡的时候,裴钊阳居然已经把这么复杂的早餐都准备好了。
辛阮很羞愧,但是,饥饿的胃背叛了她,支配着大脑指挥着她的手指飞快地挑选了几样她喜欢的配料。
佐料在平底锅上煎炒了几分钟,蛋液倒入锅底,慢慢地在锅铲的拨弄下凝固了起来,把那些佐料丁仔细地包裹在了里面。
金黄色的煎蛋饼马上就要成型了。
辛阮飞快地跑去洗漱,等她出来的时候,裴钊阳刚好把蛋饼出锅放在了盘子里,还体贴地备好了刀叉,再折腾下去,他可能想要把蛋饼切成小块亲自送到辛阮的嘴里。
蛋饼味道很好,有鸡蛋的香软、火腿丁的嚼劲、玉米粒的甜糯,辛阮一口气吃了大半个,这才放慢了速度,吃得慢条斯理了起来。
裴钊阳看着她佯装的矜持,忍不住想笑,心里却又满足得很,希望就这样看着她快活地吃到地老天荒。
吃完了,裴钊阳刚想接过碗去洗,辛阮是真不好意思了,硬是夺了过来跑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