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女子多爱用桂花油,一般用来梳头固定发型,防止碎发乱七八糟的伸出来,显得既不端庄,也不美观。也有的用来按摩后颈,或是用手或是用梳背。
韦王妃和杭榛等人也爱用,不说每日都用,至少会客、出行时是一定要用的。南知意对桂花油的味道还挺熟悉,香香甜甜的,令人走动间自带一股幽香。
可这种油腻腻的感觉她十分不喜欢,像她这样好洁的人,若使用了桂花油梳头,一天洗十次头都不够她的,平日里顶多在洗过头后滴一滴出来,用来润发。
“好。”雍淮神情温和,动作轻柔的给她梳了许久,等到南知意都快不耐烦时,他方才给她挽了个松松的髻,其上还簪着他先前送她的玉兔捣药的白玉簪。
南知意左右看了看,有几分满意,并且发髻是松松的,一点也不会扯得头皮疼。
她正要起身,却被雍淮轻轻按住。
“雍淮哥哥?”小姑娘疑惑的看着他,忐忑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裙子。
她一紧张,就爱揪衣服,揪的皱成一团,夏日的裙子多是纱制,转瞬就被她揉出许多纹路来。雍淮看在眼里,却不吭声,只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南知意屏住呼吸,懵懵的看着他,又推了推,却怎么也推不开。
雍淮笑了笑,蓦地俯身,攫住朝思暮想的朱唇,她的唇瓣柔软甜蜜,比上好的桂花蜜还要诱人。
这样的味道,只一次,便会令人上瘾,从此念念不忘。
雍淮环抱住她,使得她靠自己靠得更近,尝试着一点点描摹她的美好,沿着朱唇完美的形状,一点点试探着。
发现小姑娘并没有抗拒,雍淮心中一喜,胆子更大了些,动作却一再轻柔。他心知,若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永远不能操之过急。
过了许久,雍淮才离开,南知意朱红的唇瓣,此刻已经比先前的艳色更浓,她轻轻咬唇的模样,活似要人性命的精怪。
见雍淮不再动作,南知意便要起来,“雍淮哥哥……”
雍淮不说话,又一俯身,南知意吓得急忙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却不是她预想的那样,灼热的温度仅仅落在了她的眼上,烫得她心头一紧。
她今日这样乖,雍淮捧着她的脸轻吻唇角,柔声道:“要不要喝水?”
“要。”南知意不大高兴,开始使唤雍淮,“要喝冰水。”
雍淮无奈,“冰鉴里的冰都化完了,上哪里去弄冰水呢?”
得不到的她便偏要,南知意坏心眼的哼道:“我就要喝冰的。”
雍淮垂眸看她,终是妥协,倒了一杯水放在已经盛满水的冰鉴上,借着仅剩的一点凉气冰着。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雍淮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等会便赶紧用饭。”
他顿了顿,紧紧的盯着南知意。
小姑娘一开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只挥了挥小爪子,“好呀,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雍淮被她气得要死,又不敢表露出来,干脆顺着这个台阶下了赶紧走人。
他走后,小姑娘一个人香甜的用完饭,美滋滋的靠在太师椅上养神。
阿江出去给她倒茶,一面骂阿晋,“娘子今天的头是你给梳的?梳成这个鬼样子,你也好意思。”
阿晋十分委屈,“不是我梳的啦,也不知道是谁给娘子梳的,她醒来后我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你等会赶紧去换一个,现下雨小了,晚上还要去正院用饭。”阿江嘱咐完,便径直去了仓库拿茶叶。
晚间,雨势逐渐小了,却也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曾停歇。南知意蹦跳着往正院去,身上溅了不少雨珠。
一进去院子里,便听到一阵哭声,吵得要命,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们也忙的脚不沾地。
南知意捂住耳朵,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进去。
进屋后,果然看见杭榛正在哄大郎,南知意环顾一圈,发现大嫂不在,才哼唧道:“大郎真是吵死了。”
杭榛莞尔,“他还小呢,不懂事的。”
韦王妃不高兴了,“本来就吵,还不让人说了?绡绡小时候,不知道有多乖的,哭闹就那几个原因,一哄就好了。”
在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女和隔了数辈且没带过的曾孙之间,韦王妃理所当然的偏爱前者。
晚上众人都在正院用饭。
饭毕,娄夫人起身笑道:“母亲,前几天阿安来跟我说,魏国公家想为他们家九郎相看人家,想要见一见歌儿。”
第67章
韦王妃点点头, “好啊,挺好。”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表示。
娄夫人僵了僵, 虽早便料到如此, 还是有些尴尬。
韦王妃没什么别的想法,又不是她亲孙女,她费那劲干啥?有这功夫,她在家玩会睡会逗弄一会曾孙它不香吗?
娄夫人咬咬牙,笑道:“那我晚些再叨扰母亲。”上个月安恭人便已经跟她说过了,只是那时家中一直忙着大娘的婚事,虽说无需这么在意长幼,两人又不是一房的,没必要拘泥这些。
然而那是皇太子纳妃, 一比较起来, 虽同是婚姻大事, 她的也不那么重要了。她也不敢让人放下那件事, 来关注她的这个小事。
南寺没什么大能耐,皇帝早就对他尸位素餐不满很久了,南寺自己也知道, 也不知是不是哪日再不满些就没了爵位。如今大丫头虽要做太子妃,可却是隔房的, 她又不是没有亲叔叔亲兄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她丈夫强,哪里会顾得上一个庶出又没能耐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