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又撩了撩水:“以前我试过两个月,每天吃矿泉水煮的饭,矿泉水炒的菜,甚至连洗澡,有时候也得用矿泉水。”
蒋逊稀里糊涂:“嗯?”
贺川说:“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贺川回过头,看向伫立在对面的巨石。
底宽头尖,覆盖着厚厚的雪,没被雪盖住的地方,露出了绿色的苔藓。
贺川走了过去。
巨石陡坡,他上得很快,一下子就站到了石头顶上,望了一眼山前,他回头冲蒋逊说:“不上来?”
蒋逊往上攀,她踩着凸出的部位上去,几乎手脚并用,脚底还是打滑,她的白球鞋不适合爬坡。
一只手伸了过来。
这是今天第三次,贺川把手伸到蒋逊面前。
蒋逊仰起头。
贺川说:“手。”
几颗雪缓缓地在半空旋转,他背着光,脸上神情淡淡的。
蒋逊把手递给他,他一把握住,将她提了上去。
她贴着他,离他肩膀还差一点。
巨石高耸,独立高处。
这里是明霞山海拔最高的地方,离天空最近,雪毯绵延千里,天地一色。
他们立在雪石之上,耳边泉水潺潺,眼前一片纯白。
“我两天后离开。”
雪粒缓缓地旋转着,落在了他的肩头,蒋逊看见了。
贺川看见,一颗六瓣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纯白的颜色,和她相拥相融。
☆、第 17 章
从灵泉下来,蒋逊载着贺川直接回了别墅。
阿崇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玩摇一摇,“咔嚓哗啦”响个不停,摇来摇去,摇到距离最近的一个人,离这儿18公里,头像是盘大闸蟹,阿崇的手抖了抖。
门外有人说:“开门。”
阿崇立刻跳下沙发,冲过去把门打开,喊:“可算回来了,把我一个人落这儿算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有多空虚寂寞冷?”
贺川嫌弃地把他推开:“你这用词过时了。”
“你倒给我说个正流行的?”
“流行的配不上你。”
阿崇说:“别以为你戴个耳钉就是赶时髦,那是娘炮!”他看着落后一步过来的蒋逊,寻求同盟,“你说,他是不是娘炮?”
蒋逊看了眼已经走到壁炉前面烤火的贺川,才说:“世界变了么?”
“什么意思?”阿崇不解。
蒋逊笑着:“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壁炉前的贺川笑了下,回头对蒋逊说:“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吃晚饭。”
蒋逊点头:“嗯。”
贺川上楼了,阿崇也转过了弯,看看楼上,又看看蒋逊,哼笑了一下,抱着手机躺回了沙发,踢踢前面说:“坐,要喝什么自己拿。”
蒋逊坐下歇了会儿,阿崇拿手机挡着脸,偷偷瞟着蒋逊,冷不丁听见一句:“没见过我啊?”
阿崇笑嘻嘻地挪开手机:“几小时不见,多看几眼补起来!”
蒋逊大大方方地说:“好好看啊,看出什么了告诉我。”
阿崇坐了起来:“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让你惊艳了?”
阿崇瞪了下眼:“让我惊吓了!”
蒋逊好心情地笑了声。
贺川冲澡快,没多久就换了身衣服下楼。
天色半黑,雪已经停了,景区的扫雪车还在工作。
蒋逊开车经过扫雪车,想起王潇,问道:“对了,王潇有没有什么事?”
阿崇说:“没大问题,需要吊两瓶水,脚暂时不能走路,要在床上养两天。”他想起今天来接他们的人,说,“诶,今天去灵泉接我们那人,是你饭店的石老板啊!”
蒋逊还没给石林打过电话,她问:“石老板是不是跟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