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2 / 2)

这个名字,估计只有喜吃爱吃对吃有研究的人才会知晓,林芝怀疑何教授也是听蔡润明老先生说起才知道的,必竟他也不是个对吃讲究的人。

第一轮做鉴定的几个专家看样子也是不懂行的,所以价也不定,宣传册也是直接印上就算,连个介绍都没有。

听后面册子翻得哗哗响,林芝转头扫了两眼,发现大家果然都跳过没什么名气的食谱,只关注另外拍品。

“看来又没人和我争了。”蔡润明老先生说笑。

“是啊,挺好的。”

林芝笑着点头,又仔细翻看宣传册。

因为暂时没有定价,也不知道自己能拍哪件,看了下也没什么太喜欢的,林芝决定一会儿哪件价低就拍哪件好了。

就像蔡润明老先生一样,反正是做慈善,拍什么都没所谓,心意到了就好。

专家鉴定告一段落,八件拍品价格分别打到了屏幕上。

除了明末清初那套黑木木雕定到了十万,其他几件价格都偏低,起拍价从一万到五万不等。

蔡润明老先生只对胡越山食谱感兴趣,林芝则对起拍价一万的那只泥塑福娃娃好感颇深。

见这两件放到后头了,便没太关注前面几件拍品。

最终黑木木雕以二十五万拍走,另外几件大约都在十万左右成交。

等到起拍价定为一万的泥塑福娃娃被摆到台上,林芝挺直了腰板。

她能买得起的东西,终于上场了!

底盘旋转一周让大家仔细观其轮廓,明亮灯光照耀下,这只油彩凋零的福娃娃看起来更加破旧了。

“一万?坏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捐的,纯粹是拿不出东西凑数的吧?”

“慈善拍卖嘛!就是往里扔钱,东西什么样不重要啦。上回朱太自己手织的件针织艺术品,不也拍了二十万吗?要说价值,就是一斤毛线钱,不一样拍得火起?”

有人拿着宣传册,指着福娃娃照片下的捐赠者名字笑得收不住,“哈!看到了吗?这个是朱成文捐赠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一个套路,怎么俭省怎么来。”

“谁不知道这对夫妇最抠门,有香海抠精之称。”

朱成文和他太太的抠门行径,香海商界人士多有耳闻,常常当作笑话来讲。

听到东西是朱成文捐的,不少人露出会意微笑,看向台上福娃娃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轻视。

朱太这次没来,朱成文却是到场了,坐在中间的位置,听到前后左右低声碎语,表情一言难尽。

看主持人站在泥塑福娃娃旁边,详细介绍专家点评意见,大家都兴趣缺缺,有些人甚至打起了哈欠。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都觉得很疲累了,东西也就这个样,多说也只觉得啰嗦。

“就是个清代的泥塑,制作人还是乡间瓦匠。几个专家研究过了才知道有这人,说出去谁晓得?一万都高。”

“拍回去摆家里也难看啊。除非做一下修复……”

“万把块拍回家还做修复?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吧?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不知道怎么捐出来的,就是一捧泥巴灰。”

说话的人打了个哈欠,瞟了坐在旁边的朱成文一眼。

“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往外捐的!”朱成文满身委屈。

就是因为上次朱太用自己的织品拿去凑数,朱成文这次才狠了心,把家里摆了几十年的这件泥塑拿出来参加慈善拍卖,为的就是正正名。

结果定价这么低不说,还被一群人说自己抠门,真是佛都难忍!

明明自己家几辈老人都说这是祖上传下的好东西!

打仗的年代逃难都舍不得丢,拿着棉袄里外包严实了,孩子不抱都要护着,才一直留存到了现在。

真要不值钱,傻子才会费这么大劲呢!

“祖传?难不成这个瓦匠是你先祖?”见朱成文气得不轻,有人好奇。

“不是。”朱成文不耐烦地说:“东西是从我太太爷爷那辈一直传下来的,这就是祖传!反正这个东西,很值钱的!”

“值不值,要看专家吧?”

“他们是看错了!”朱成文忍着没骂台上几个专家老眼昏花,震震有词。

“是你太太爷爷看错了吧?一个泥娃娃,不是金不是玉的,能值什么钱?”

如果这娃娃是名家名手制的,说不定还能拍得起价,可看定价就知道明显不是。

“这件拍品是清代王猛手制,下面有阴刻印鉴。王猛确是瓦匠不错,但也是一位技艺高超的泥塑大师。他制出的泥塑作品存世量较大,品相完好的最高也只卖到五万左右。这件拍品较为残破又未进行过修复,才以才将起拍价定到一万。”

见到台下又有人对拍品定价有疑问,一位专家赶紧起身说明。

对苏涌诗集纠结不清已经浪费了拍卖会不少时间,眼看就要结束,专家们不想再多生波折,能解释就尽量解释清楚。

“但是,但是我爷爷说这个泥娃娃很珍贵!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朱成文满脸不服地站起身。

“这是以我们专业眼光定的价,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第一轮鉴定时用仪器检测过,泥娃娃内部没藏着什么奇珍,只是很普通的一只泥塑而已。”专家很诚恳地说。

听到专家这话,台下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可,可这个真的是……”朱成文脸有点红,但还是不太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