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电话,夏小悠一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可是慕凌凯,还没有下来。
晕,真尼玛闹心啊,她也是醉了。
武汉距离陵海,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
难道霍北轩从武汉赶回来,就那么难啊?
他自己的老婆生了宝贝千金,还是头胎,他就不着急赶紧回来看到吗?
其实,这个时间,霍北轩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不过,在他还没有踏入景荷病房的时候。
慕凌凯特意在门外拦住了他:“我有点事情跟你讲。”
两个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相互间却又并不友善的男人,面对面地在夜晚空旷安静的走廊上站定。
心神各异,表情却是一样的冰寒肃然。
下了高铁就直接赶来医院的霍北轩,满脸都带着难以消散的疲惫之色,直言问道:“什么事?景荷现在怎样?”
“她难产,受了很大的罪。”慕凌凯简明扼要地告诉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孩子太瘦小了,现在在保温箱里。”
“哦。”霍北轩神色复杂地应了一声,沙哑着嗓音吐出五个字:“这次,谢谢你。”
“我倒没什么,只是,小悠和我生气了。”慕凌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俊朗夺人的容颜,浮上了百味陈杂的自责与愧疚:“小悠也在这家医院住院,可是,我还没有顾上好好陪她。”
“小悠怎么了?”霍北轩微微有些惊讶。
毕竟,在他出差武汉的前一天。
夏小悠还气势汹汹地冲到他的办公室里,对他进行了一场义正辞严不遗余力的讨伐。
那天看着她还好好的,难道,突然生病了吗?
“她是意外受伤。”慕凌凯简单地说了句,切入了今天的正题:“有件事情你做好准备,景荷,她恢复记忆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霍北轩英挺的眉峰霍然拧紧,一贯波澜不惊看不出多少喜怒的脸容上,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似乎对他的话语不能置信,沉默了片刻才说:“我先进去看看他。”
“景荷的情绪很不稳定,已经被确诊患上了严重抑郁症。你尽量克制下自己的脾气,不要再刺激她了。”慕凌凯正色交代道。
抑郁症?
霍北轩的心中愕然一震,垂在身侧的两手情不自禁地攥紧,暗沉一片眉宇间更为冷鸷难测。
难怪景荷最近一段时间,性情变化那么大,既暴躁又偏执。
一点点小事都能哭闹不休,有时候她就像疯了一样。
原来,她的精神和心理上,真的是出了问题。
确实还是他太疏忽了,如果早一点对景荷多关心一下,可能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景荷有抑郁症的迹象,及时地带她去治疗。
也可能,后面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