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瑾微微笑了笑。
女侍走了出来,恭敬的将两手放在腰间,低低着个头,还不望左右瞧几眼的继续照着熟悉的路线过去。
这厢,另一个下人做好了手头之事,便打算同其唠嗑唠嗑,却见那洗衣处并没有其人影,且还像是洗到一半走了的模样。
她有些好奇的嘀咕着,“阿佩去哪儿了呢?”
这厢,军机处,已然哗声而起,纷纷高谈阔论着。
里头的布局很是简单,只是一桌一椅,那桌上便是边疆的地形图,众人围聚在一起,显然有些兴奋。
平日里那些在大王面前说不上话的将领,此时也能够发一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心中个个欢呼雀跃着。
而距离仲容恪主帐最近的领队阿远,则是日日处理着事宜,这意见么,少说也提了不少了。
所以在他看来,便如同往日一般,没什么可兴奋的。
几个军将的领头都热乎的在商谈着,仲容恪一一听着他们的意见,思忖着。
而阿远却是闭口不言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似乎与这氛围有些不着调。
这会子,有一将领发现了,便挑衅道:“阿远领队,你怎的不加入大家一起探讨呢?可是瞧不起我几个的想法,有什么高见啊?”
仲容恪闻声,冷然的微抬眼。
另外几个也争相附和着,平时他们同大王是很少能够接触到,一直尽心尽力的看管着军营。
可是这阿远凭什么这么能耐的,能够在大王的左右,时不时就能够提点意见,再捞点好处的。
他们的功德却只能够被埋没,这将领职位,都成了个挂名的了。
阿远知道同僚的嘲讽,但念在都是一个总营里的,且都为了大王所办事,便没有理会他们,自行加入进去,查看着地形图。
有两个心中暗暗的低啐了一声。
装腔作势。另几个心中很是不平衡。
趁着众人商议的热化之时,侍女阿佩听从了姜瑾的命令,默默伏在帐外窃听着。
并没有任何人知晓,都一心投入着自己的愤慨之中,忘乎所以。
而那些将士们勤加练习着,没有心思去关注任何。
阿佩假意的缓慢的走着,不断的绕着整个军机处。
听到了许多东西,但却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是在正经的讨论着。
过了一会儿,那先前在寻她的下人,恰好经过,看到了熟悉的身形,以为自己看错的重新后退两步侧身,发现正是那阿佩。
她古怪的望着,“阿佩这是在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她不会是在窃听吧?糟了,得快些阻止她!”
下人忙左右巡视了一下,急急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后者是三魂七魄都吓没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赶紧回去,别被大王大王了!”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说着。
阿佩面带惊诧道:“你怎么也在这。”
“我先前找你来着,发现你不在。就随意的晃荡晃荡,刚好手头的事情也都忙完了,闲的很。此处不好说话,还是换个地方吧,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叫小柳的下人忙将她拉走。
此时,军机营里,仲容恪的豹眸闪了闪。
“继续说。”
他疲懒道。
“末将以为,西谟痴心妄想,竟想以一女子和亲,来平息两地之战,乃为暂缓之意。”将领伸出一手,说的头头是道。
“大王,末将也赞同。想必西谟国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来蓄精养锐,好准备与我边疆发战。”另一名将领拱手道。
仲容恪喝了杯水,仔细的听着。
领队阿远道:“那又如何?几位将领是对我边疆将士没有信心么?区区西谟而已,若他们敢来,我便让其有去无回!”
“说得轻巧,领队不会是打惯了胜仗开始得意忘形了吧。据我所知,近几年的西谟已不如以往了,他们壮大了许多。领队可不能太过松懈,小心骄兵必败。”最后一句是说的重中之重的。
仲容恪微拂了拂手,放下茶碗,冷沉道:“今日是来商议的,各位尽管提各自的意见便好。本王不希望看到有争议出现。”
众人低低的应了一声,汕然不已。
外头,阿佩被小柳拽到了一处,指着她轻声道:“你说你,你是不是不想活啦。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啊,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偷听军机呢。你难道不晓得,这是死罪吗?若是被发现了,少不得你好果子吃的!”
“可我也没有听到什么……”她越说下去声音越低。
本还以为能够听到些关于王妃母国之事,却不想大王他们讨论的皆是普通的军中事宜,她根本听不懂。
“幸好有我,你该庆幸呢。”小柳得意的说着。
其实,她不知晓。正是因为她的到来,说的那些话,才让仲容恪有所察觉的。
阿佩无奈道:“不会的,我没有发出声音,大王就不会知道。而且里有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没人注意到我的。但你一来,我倒是怀疑有没有被发现了!”
许是做贼心虚,即使小柳的声音很小,但她总觉得能被大王给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