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目瞪口呆:“这样?皇上也去了?”雪茶抚了抚后脑勺,笑道:“果然给小鹿说中,她的运气可真是不错,这也能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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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富春宫中,太后大发雷霆,命人责打胡漫春。
是方太妃及时赶到,喝止了行刑的太监,那会儿胡美人已经给打的叫苦连天,动弹不得。
太妃先入内拜见太后,太后气色很不好:“你为何拦着?”
方太妃温声道:“太后且听我说,胡美人这会儿还叫冤枉呢,只怕真的有什么误会。”
太后怒道:“什么误会,明明是她在方昭容身后推了她一把,才害得贵妃落水,可见她是故意谋害!何况当时跟着的人也都在,难道都冤枉了她?”
方太妃闻言,便环顾底下众人,道:“你们可听见太后的话了?现在正是说实话的时候,你们若是有谁看见了当时的情形,就赶紧说出来!这会儿若是不说,等冤杀了胡美人,非但对太后不好,以后对皇上……自然也难以交代。”
太后一愣,还未开口,突然有一个宫女跪倒在地,道:“太后娘娘,太妃,奴婢有话说!”
方太妃问道:“你莫非看见了?”
“奴婢的确看见了,”那宫女战战兢兢地,颤声说道:“当时奴婢就在吴美人身旁,亲眼见到是吴美人不小心歪了一下,差点儿撞到胡美人,但是胡美人闪的快,所以反而把前方的方昭容给撞到了。”
颜太后皱眉,太妃忙又问吴美人。
吴美人却怒斥道:“你胡说!”
那宫女道:“其实不仅是奴婢,还有人也看见了的……”
吴美人闻言不由露出心虚之态。
方太妃轻声道:“是啊,你们身边儿都是眼睛,既然有一个人看见,未必就没有别人,你要说实话倒还罢了,若是抵赖,反而让人怀疑你有什么藏匿。”
吴美人见太妃逼问,终于色变,于是跪地说道:“的确是臣妾,当时不知怎么了觉着脚下甚滑,便往旁边倒下,本以为胡妹妹会扶我一把,不料她竟躲开了……才害的臣妾撞到了方昭容身上。”
有了这一番话,胡漫春自然罪不至死。
可颜太后皱着眉,半信半疑,恼怒不息似的。
方太妃陪笑道:“大热天的,太后且息怒,别为了这些事着恼,贵妃已经并无大碍,太后也要保重才是。”
颜太后冷笑道:“我也想清静保重,可偏偏有的人总是戳我眼珠子。今日若不是你来的及时,定要打死了她。”
方太妃笑道:“若她是故意的谋害贵妃,就算是打死了一百个,我也不会劝阻太后,可偏偏事情跟她无关,且才过了封妃之礼,立刻就伤了她性命,传出去也不好。”
正在这时,外头太监扬声,报说皇帝驾到。
赵踞本正要处置禹泰起冯绛的事,谁知偏偏听说颜珮儿落水,太后要打杀胡美人等话。
当下亲自来到了富春宫,却见胡漫春等人跪在地上,胡美人梨花带雨,很是可怜,皇帝看她一眼,便上前见礼。
皇帝先入内探望了颜珮儿,见颜珮儿头发未干,脸色苍白,虽然睡中,却仍有惊悸之色。
赵踞叹了两声,又询问太医,太医说只是呛了水受了惊,除此之外并无大碍,这才又转出来。
颜太后越发动气:“看看你宠的人,差点儿把贵妃害死。”
皇帝说道:“除了贵妃受惊,其他的本无大事,起因却是吴美人行事唐突,胡美人处事不当,倘若要罚,倒该是两个人一起罚才好。”
吴美人听了,忙求饶。
颜太后见状总算道:“哼,皇帝还是护着她的,这么着急赶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贵妃呢,还是为了她。”
方太妃忙道:“皇上当然是为了贵妃,另外只怕也还是担心太后气坏身子。”
“是吗?”颜太后又看一眼地上的胡漫春,那张脸太过刺眼,当即喝道:“你还不滚出去!”
胡漫春磕了头,慢慢起身退了出去。
此刻里间又报说颜珮儿有些不安,太后急忙又入内查看,见颜珮儿身子微微抽搐,口中喃喃,太后忙握住手,却觉着她的手仍旧冰凉。
正好这会儿汤药煮好了,太医奉上,皇帝亲自接在手中,躬身喂给颜珮儿吃。
颜珮儿起初还紧闭双唇,赵踞轻声劝慰,颜珮儿仿佛有所感知,才微微地吃了几口。
太后见皇帝如此相待,心里才觉有些宽慰。
皇帝喂了颜珮儿喝了半碗药,太后道:“好了,剩下的给我罢了。”
赵踞将药碗转给太后,太后叹息说道:“但愿你心里知道……谁才是真正知冷知热的。唉。”
皇帝陪站了会儿,这才退了出来。
皇帝对方太妃道:“朕那边儿也还有些事,就不耽搁了。就劳烦太妃多多照看太后。”
方太妃忙道:“皇上放心,这是我应该的。对了,怎么听说,冯昭仪那边儿有些事呢?”
皇帝道:“没什么大事,朕也正想告诉太妃,叫那些人不要乱说,最好别传到太后耳中。还有,去避暑山庄的事情,还得让太妃操心,尽快安排太后启程,免得总是留在宫内烦心。太妃若是无法料理,就让贤妃帮手。”
方太妃一概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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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胡美人死里逃生,给宫女扶着离开了富春宫。
她虽然只给打了五杖,但已经受了些伤,疼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