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栾律身后紧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干净利落的打扮,长发扎成马尾,看不出一丝杂乱,特别英姿飒爽。栾律走近包房后,除了那个女人,其余众人都守在了门外。

众人落座,服务生开始为整个包间服务。经理派了三个服务生过来,因之前的一出,大家对姚子绮要格外关注些,她生怕出错,越发小心起来。

栾律生性多疑,谈正事时,所有服务生都被遣了出去。

姚子绮正觉得可以放松下,一出门,清一色的男人,不苟言笑的保镖一样,哪里还轻松得起来。酒店规矩工作时间不能带手机,长廊上又没个钟表,也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两条腿都有些麻了。

邬浪老远就看见了她,长发轻轻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穿着大红的旗袍,勾勒得身材前凸后翘,线条优美,她安静的站在门边,灯光映着她的脸柔柔一片。她似乎比初见时清瘦了些,细腻的腰身格外纤弱。自上往下瞧去,他英气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那裙摆的叉开得那样高,整条大腿都快露出来了,她还真敢给他穿!

姚子绮跑了一天,这会又站得久了,精神不足,低垂着脑袋,显然没注意到邬浪。等到邬浪自她身边擦过时,她才惊觉抬头,一望,表情凝结住。

邬浪目不斜视走进包间,整个过程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包间门啪一声合上,再度将她们隔绝在门外,这次她却无法淡定的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会想着要不要给他道个歉,一会又想着,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会再联系,就当是陌生人好了。心里两个声音不断打架,一直到包间的门开了,喊她们进去也没个结论。

姚子绮硬着头皮进去,肥头大耳的男人见她便道,“来来来,都有点眼力劲,快给几位爷把酒满上。”口气活像是当她们陪酒的。

莫谨好整以暇望了眼邬浪,他浓眉不易察觉的轻蹙了下,并未说话。

一桌四个人,邬浪坐在栾律对面,姚子绮琢磨了下,便往栾律那头去。

邬浪把玩着酒杯,神情自若,仿佛真当她是一个陌生人。可其实看着她一直围着栾律转,就跟舍不得离开似的,他气得够呛,心底翻江倒海,恨不能掐死她!

三个服务生里,姚子绮长相出众,身材好,气质佳,胖男人就像是盯上了她,“你去沏壶茶来!”

其实胖男人也是有眼力劲的,栾律带了那么多人,独独让身后的女人跟了进来,虽然一直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可栾律偶尔回头,对她流露出的神情,足以让他确信这个女人在栾律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而这个服务生偏偏一直在那里磨磨蹭蹭,虽然也没什么出格暧昧的意图,但终归不好的,索性支开她。

姚子绮如释重负,应声出去了。

开水有现成的,她却迟迟没动,一直拖到实在拖不下去了才动手。端进去时,她径直往栾律那边走。

胖男人还以为姚子绮是别有意图,不悦的早一步叫住她,“过来,给我这满上。”

众人都望着她,姚子绮一愣,面目通红,迈出去的步伐生生止住。

偏有人见不得她好,和一个服务生擦肩而过时,突然有只脚伸过来,从底下绊了她一下。

她不备踉跄了两下,手中刚沏好的滚烫的热茶嗖一下从托盘上飞出去,直往栾律面门上袭去。

众人大惊失色,姚子绮更是吓得心头一窒,飞身就要去抓茶壶。

邬浪有心无力,离得她太远,眼睁睁瞧着她往危险上去,心底骤然一紧。

电光石火间,一直守在栾律身后的女人,在茶壶即将与栾律亲密接触的时猛然出手挥开,滚烫的热茶倾泻而出,大多随着茶壶飞出去,可少数却泼在了那女人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顿时红成一片。姚子绮也未能幸免,零星的茶水溅到手上钻心的疼。

栾律从椅子上跳起来,神情又急又气,拉过身后女人的手,飞快抓起一旁的凉开水往她手背上冲,紧张的样子和传说中的江湖大哥判若两人。

邬浪和莫谨互相对视一眼。

“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说话的是邬浪,板着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栾律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眼里容不得沙子,姚子绮此时若不离开,只怕后面就难以离开了。

姚子绮如梦初醒,可哪里明白邬浪的用意,在急急跑出去后,又拿着烫伤药急急跑进来,包间里顿时乱作一团,那女人疼得脸都变了颜色。

谁也没想到,栾律忽然一个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枪,怒不可遏指着姚子绮的头,“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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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猫捉老鼠

邬浪见姚子绮急匆匆跑出去,松了口气。要知道,栾律这人性格乖张,做事狠辣,在道上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偏执的爱情,此刻他如此紧张身后的女人,想必便是传说中的那位人物了。

听闻栾律宠她如瘾,恨不能倾尽所有,更有传闻他曾为了她差点命丧黄泉。如此痴爱的女人被伤成这样,别说是栾律,就是他邬浪也想扒人三层皮。

千锦汇的每个包房里都有一间专门的传送间,传送间里会备些常用的药物,姚子绮跑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事发突然,情急之下邬浪理所当然当她是跑出去了,哪里知道,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竟又急急忙忙闯回他视线,手里拿着一支烫伤膏,也不晓得危险在即,茫茫然跑上去,“烫伤药!”

栾律头也没回,只眼角捕捉到药膏,飞快抢过去,拉着菲语的手就要上药。菲语尴尬得将手往回缩,栾律不许,强硬的握住她的手,细细为她涂抹,动作轻柔,可看着总有点僵硬。

菲语的手背先只是一片通红,用冷水冲了没多久水泡便陆陆续续起来了,手背、指间,大小不一,明晃晃的,肿得像个馒头,看上去恐怖至极。栾律指下不小心重了点,她疼得嘶一声。

十指连心,他看在眼里心疼又后悔,谁也没想到,他忽然一个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枪,怒不可遏指着姚子绮的头,“你该死!”

姚子绮被抵得后退了一步,这才明白眼前的男人的真正身份,脸色刷地苍白。

姚子绮见过的唯一一个江湖大哥便是储立轩,有一众小弟,走到哪都威风凛凛,可她从没见他使过枪。私藏枪支是违法的,眼前这男人显然要比储立轩道高一丈。

邬浪自姚子绮进来视线就落在她身上,生怕有个万一她会吃亏,也听说过栾律这人走私军火,知道他有枪,可没料到他会这样光明正大的随身携带,银白的光亮在眼前一晃,他心惊肉跳,一颗心几乎蹦出了嗓子,眼底一片惊痛,脑子还未思考,脚步已冲了上去。

栾律张狂的枪口抵近姚子绮的额头,食指习惯性扣动扳机,在未放开前,手腕处猛地被一只大掌扣住,几乎是同时的,一双受伤的手也伸了过来。

受伤的那双手是谁自不必说,然而敢扣他手腕的,栾律表情不悦,抬首,竟是邬浪,眼底残留着惊痛后的余韵,栾律不由挑眉。

姚子绮也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两个人会帮她,心底百味杂成,这样的情势,这样的男人,有多危险谁都不知道。

邬浪视线极快的从姚子绮身上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歉然的朝菲语略略颔首,然后直视栾律道:“还望栾总给我个面子。”

菲语默默松开手,退至栾律身后。

栾律也是明白人,这话一说,再结合刚刚这女人总不过去他那边,也就明白了,嘴上却问:“这话怎么说?”

邬浪正色,“我的员工总不能在我的酒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