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最近我们军团要订购一批战刀,审批文件还在我的办公桌上。”
司寇玉哈哈一笑:“你们聊,随便聊,我去隔壁听个小曲儿。”
司寇玉带着他的人离开,凤起给竺曦风斟了一杯茶。
“凤起,你们在搞什么?”只要一想起牢房里的人,竺曦风的眼当即又红了起来。
“该看的你也看到了,竺院长,请你救他。”凤起他的态度谦逊真诚。
竺曦风的嘴唇都在发抖:“真的是他?”
“是不是他,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你们在做什么?这么多年!他丢下……丢下……这么多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又算在扮演什么角色?”他终究没有好意思把“丢下我”三个字说全。
“我回答不了你任何问题。”凤起淡淡道,“不如等你把他救出来了,亲自问他。”
竺曦风咬了一下发白的唇,镇定了情绪:“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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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竺曦风在向萨菲罗尔汇报他“仔细”检查后的结果。
“这个面具人所带的面具结构非常复杂,制造者实力绝不亚于我。我可以尝试强行把面具摘下来,但是监狱环境太过恶劣,根本不适合施术,如果殿下打定主意摘面具的话,我提议送到科学院去。”
竺曦风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上面细致得绘出了黄金面具,还有许多繁复的印记和公式,看上去非常晦涩深奥,在座没有一人能看懂——事实上就连竺曦风自己都不知道在上面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因为面具直接连接面部神经,而且逆向术法本身要求也比较高,所以摘除具有一定风险,很有可能会造成面具人的大脑损伤,乃至于变成痴呆。”
萨菲罗尔皱眉:“不能保证他思维清晰?”
“我做不了这个保证。如果皇子殿下不信任我,大可以请别人施术。”竺曦风表现出了他一贯的骄傲。
“我不是这个意思,院长多心了。”萨菲罗尔谦逊道。
秋叶瞄了萨菲罗尔一眼:“试试看吧。反正他什么都不肯说,空关着他,和变成痴呆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是萨菲罗尔还是没有立刻表态。
一时半会商量不出结果,竺曦风收拾东西准备回科学院等待萨菲罗尔的进一步指示。
萨菲罗尔对秋叶道:“你先出去吧,我再跟院长商量点事。”
秋叶向两人告别后离去。
“院长,难道真的没有其他更稳妥的方法了吗?”萨菲罗尔走到竺曦风面前。
“没有了,殿下,我一定是拿最好的方案给您看的。”竺曦风丝毫不松口,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好像熬了好几晚的样子。
“那或者有没有别的方法,因为我只是想知道面具人和他背后指使者是否有在密谋些什么,你也知道最近帝国局势不稳,除了魔龙人外,各地也偶有一些暴.乱分子。为了帝国安危,我不得不做这方面的考虑”
竺曦风望着萨菲罗尔,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用极低极谨慎的语气说:“办法还是有的,不过……”
“院长请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竺曦风似乎非常犹豫,但最终无奈地说:“我可以尝试直接从他大脑里提取信息,但能获得多少不能确保。”
用炼金术窥窃人的大脑,这实际上也是人体炼化,是严厉禁止的禁术,身为大炼金师说出这种话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可以说是在用生命在向萨菲罗尔表明忠心。
萨菲罗尔自然领情:“感谢您对帝国的付出,帝国不会亏待忠诚的人。”
竺曦风垂首致意。
“卫兵,送院长出去。”萨菲罗尔朗声道。
竺曦风把卫兵甩在身后,像风一样的走出皇宫,俊朗的脸绷得紧紧的。
凤起果然料事如神,单单只是摘除面具萨菲罗尔未必肯松口把人送到科学院,只有抛出更香的诱饵才能引鱼上钩,只要进了科学院,一切就好办了。
人体炼化本身就是高危险的事,如果今天站在萨菲罗尔面前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那个人可就真要被送去炼化了啊!
一想到这些,竺曦风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当晚,金老板就被秘密送去了科学院,所有的研究员都已离开,竺曦风早就在一间秘密的实验室里做好了准备。
竺曦风推着注射了镇定剂的金老板走进实验室,为了让萨菲罗尔放心,全程都有监控。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走廊和实验室之间又一段隔间,在画面切换的短短一秒钟时间内,床上的人被调包了。
真正送进实验室的是司寇玉找来的一名身材和金老板相仿的痴呆流浪汉。
竺曦风把流浪汉搬入炼金法阵,若无其事地开始炼化。
熬了一整夜,竺曦风遗憾地表示,面具摘下来了,但他的神经无法挽回,并偷偷给了萨菲罗尔另外一份资料,当然是伪造的。
“太可惜了。”秋叶装模作样地看他的脸,表现出一副害人变痴呆了的愧疚模样。
面部结构被送去比对,但是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
“送他住疗养院吧。”秋叶对萨菲罗尔说。
需要的资料已经获得,萨菲罗尔自然愿意表现出善心,让卫兵送去疗养院。对一个随时随地会饿死冻死在街头的痴呆流浪汉来说,能免费住进疗养院吃饱穿暖也算是较好的结果。
送走萨菲罗尔,一夜没有睡的竺曦风瞪着血红的眼,回到办公室。
已经醒来的金老板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喝他珍藏的极品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