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她还能乐观的以为陆华年离婚官司结束后她的生活就能平静下来,今天早上陆华宇的出现硬生生戳破了幻想泡沫。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从陆欧阳闯进她生活的那一刻开始,她跟陆家之间就有一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想要挣开,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而这个能力,一是钱,二是权,她没有官场上的朋友可攀,只能死死的抓牢钱。父亲留下的物流公司能赚钱,但是收益甚微,跟她需要的相比,九牛一毛。
最快生钱的办法就是,景昕掏出口袋中陆华年给她的那张卡放在阳光下看了半响,突然收紧,薄薄的卡如利刃割的手心生疼,黑亮的杏眸眼神坚毅,缓慢起身给母亲鞠个躬。妈,我不会像你一样栽在男人手中。
转身时,手抚上小腹,如果一次中标,孩子绝对留不得。
日上中天,阳光又毒了几分,景昕在站台前等车,二十多分钟过去,公交车跟出租车一辆未见,景昕不耐,手放在额头上踮着脚两边张望着。
对面一辆面包车刹车直接掉头向景昕这边开来,直觉不对,景昕快步离开站台,向前快步走着,试图能拦经过的车子。怎奈今天点子不高,路上的车子寥寥无几,即使有一辆,速度也是快的眨眼即过。
面包车在她身边停下,下来两个人五大三粗的人,架着景昕的胳膊上车,在他们面前瘦弱的景昕,丝毫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还不等景昕开口询问,坐在副驾驶座上右脸颊上有明显刀疤的男人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景昕,弥漫着汗臭味车厢中响起他粗噶难听的声音。
“认识唐叙?”
景昕悬着的心向下放了放,只要不是鲁馨雅派来的就好说。见的事多了,面对这样的场面,她心中也就有了谱,冷静看着对方,没有搭言。
“疤哥跟你说话呢,哑巴了?”扣着景昕胳膊的男人用力拧了下她的胳膊,凶神恶煞恐吓。
“你们都能找到我现在的位置,自然是把我们两人的关系查的一清二楚。”景昕吃痛咬牙,咽回嘴边的闷哼声。
“你这女人还挺有意思,如果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见到这架势估计早就吓哭了,松开她。”
疤哥把靠背放倒跟坐在景昕身边的男人换了位子,浓重的烟味传来,景昕眼中闪过厌恶。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唐叙欠了我们一笔钱,现在没有能力还,本来你姐姐打下借条帮忙还债,现在她偷偷出国。这笔钱没了着落,我们只能找你了。”
“钱是唐叙欠的,我跟他早桥归桥,路归路没了关系,找我还不合适。”
唐叙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欠钱还不上呢?景昕潜意识觉得,唐叙在报复她,暗骂声卑鄙。
“景然总归是你姐姐吧,就算不是一个母亲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我们手中有她亲自打下的借条,这钱你还也得还,不还,我们只能用其他办法来抵债。”
疤哥的目光落在景昕的胸前,他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景昕眼神一凛。
“我想知道唐叙是怎么欠下你们钱的,欠了多少?”
“地下趴会的额外消费,比如粉儿。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一共欠了我们五百多万,零头我们就不要了,你只要帮他还五百万就可以。”
五百万!景昕暗自嗤笑,这一辈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挣那么多钱!此刻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好一个人沾上这玩意,戒不掉,算是毁了。怪不得景然着急离开s市,她要摆脱这一笔借贷,还要摆脱唐叙那个无止境的窟窿。
“你们既然把我的底查的一清二楚,就应该知道我背负三百万的债,没钱帮他还。”
“三百万的债这事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父亲名下有物流公司,还有一套房子,我给你算了下卖出去能凑出个一百来万。另外,你不是攀上个高枝吗?看在你骗了唐叙那么多年的份上,帮他把钱还了,让他好好做人,你也心安理得。”
疤哥劝人还是挺有一套的,可景昕本就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唐叙的做法伤透了她的心,帮他还钱,绝对比割肉还要疼。再说,她也没钱给还。这话不能明说,景昕垂眸想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