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忙问,“父皇今晚不叫您过去?”
“刚召了良妃,允琪被赐婚,也是该叫良妃过去商议婚事。”拓跋荣敏很想用这话安慰自己,却反而适得其反,心里愈加难受。
慕景玄看着母亲的背影,顿时心疼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察觉儿子突然沉默,拓跋荣敏回眸安慰地笑了笑,“没事,自打你弟弟没了,母妃早就不在意这些,再说,良妃也是可怜之人,两个月才得这一回……”
慕景玄心里反而更难受。
他和允琪素来亲厚,母妃虽与良妃疏远,却客客气气,也无甚恩怨,允琪的舅父掌管礼部,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父皇自然是要多些计较……
一想到帝王权数借用女子侍寝掌控棋局,慕景玄心里陡然压不住嫌恶。
他委实不愿心瑶也经历这些,若非要妃嫔无数才能稳固大周,这样的皇位——不要也罢!
两位小太监伺候他洗漱,见他脸色突然难看到极点,顿时有些为难。
慕景玄见他们脸色不对,不禁狐疑,“有事?”
“刚才奴才想护送心瑶郡主回去,怕人起疑,只远远跟着,没想到,她刚走到半路,就被那个黑无常给抓了去……”
“黑无常?太子身边的黑煞?”慕景玄大惊失色,一脚踢开洗脚盆,抄起长剑便杀出去。
*
储君营帐内,心瑶被黑纱推搡地摔趴在地上,所幸,地毯柔软,她及时用手肘撑在了地上。
一抬头,就见慕昀修正眸色阴沉地坐在那储君宝座上俯视着自己,他仍是那一身宴席上穿的金色礼服,明亮华艳的袍子,反越衬得他脸色难看到极点。
帐内只亮着一根蜡烛,似生怕惊动了人,窗子上当了厚黑的垂帘。
心瑶挣扎着站起身来,见黑煞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忙压下心底的恐惧,佯装关切地笑着问,“哎?怎么不见白煞?”
自打被那琴声震了一下,白煞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定是内伤严重。
可……慕景玄却反而那样忙碌不停,仿佛没事儿人的样子。
“少假惺惺地问白煞。”黑煞说着,不禁格外看她一眼。被他拎鸡仔似地抓进来,竟还能说笑,这丫头真是不怕死。“你只需要回答太子的问题即可!”
慕昀修也被她漫不经心地笑激怒。
他想了一整个晚上,才想通,这丫头不要脸地嚷嚷和慕卓衍睡了,又故意找茬挑衅,竟是声东击西,一直在玩心计——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和他退婚,再和慕景玄在一起!
可笑的是,他竟然在毫无防备之下,她就退成了,而且还去给慕景玄送汤送药!
“江心瑶,你说,刚才你做什么去了?”慕昀修阴鸷地质问。
“四处闲逛!”心瑶面不改色。
黑煞讽笑看着故作镇静的女子,“她端着一个托盘,去了慕景玄的帐内!”
心瑶讽刺地冷笑,“可是太子你亲口告诉我江心瑶,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