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露儿想嫁给龙玺,恳请皇伯父赐婚!”拓跋露恭敬地双膝跪地。
拓跋樽俯视着侄女,只怀疑自己听错。见龙玺飞快地转身回来,他忙又正襟危坐,“你也是这个意思?”
龙玺:“正好相反,第一,龙玺对拓跋露甚至算不上认识,第二,身为龙鳞阁大弟子龙玺曾歃血为誓终身不娶!”
拓跋露顿时恼羞成怒,侧首看向与她隔着一丈远的男子,视线落在他英俊的侧颜,却又恨不起。
“我哪儿不好你可以告诉我!你若嫌弃我太热情,我可以学大周女子的矜持,你若喜欢琴棋书画养养都会的,我也可以学……我……”
龙玺只觉这事儿荒唐可笑。“郡主为一眼就倾尽终身,不觉得荒谬么?!”
拓跋露气急,“怎么会荒谬?我皇伯父对玉贵妃……”
“露儿,住口!”拓跋樽忙对龙玺说道,“你先退下,露儿还是个孩子,让你见笑了!”
龙玺忙行告退礼,逃似的快步躲出去。
拓跋露这就要起身去追……
“露儿!”拓跋樽头痛地呵斥,“你还觉得柔萱给咱们皇族丢脸还不够是不是?”
“柔萱是做坏事,露儿是做好事!皇伯父您想,若是露儿嫁入龙鳞阁,您就再也不用担心无绝跑去咱们皇宫弹琴弄曲了。”
拓跋樽不敢恭维地冷笑,“如此说,伯父还应该多谢你的好意?”
拓跋露厚颜地笑了笑,“伯父倒是不必感谢,只写一张赐婚圣旨龙玺就无处可逃了。”
“圣旨的确好用,但是,这世上也有一句让人痛不欲生的话。”
“什么话?”
“强扭的瓜——不甜!”
拓跋露不服气地咕哝,“露儿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话!”
“你现在听到了,滚吧!”拓跋樽说完,就绝然别开脸。
*
天不亮,车队就起行。
拓跋樽唯恐江宜祖和无绝派人来算账,便把宝贝女儿拓跋柔萱搁在自己的帝王华车上。
拓跋柔萱周身被包裹成了粽子,因为浑身剧痛,心头燥怒不宁。
自然,这燥怒不宁,还因为不爽慕景玄被册封为储君,不爽江心瑶竟顺利随行,更不爽拓跋露和拓跋婵都不正眼瞧自己……
“父皇,为何您不干脆把江心瑶赶走?”
拓跋樽歪靠在凭靠上,一手捏着额角,一手拿着折子,正看得头疼。
他不耐烦地瞥了眼重伤也不肯消停的女儿,“那丫头是景玄的命,景玄是朕唯一的外甥,又是我北月储君,为父早就乏了,景玄若不去北月,谁替朕顾着朝政?你瞧瞧这些折子,朕不过就是出来几日,他们就派人送到这儿来,都想累死朕!”
“照您这样说,就是对江心瑶无计可施了?!”拓跋柔萱气急败坏地摔砸枕头,“您就不怕母妃被江心瑶勾回大周?”
“你母妃早就对江宜祖死心,为父才不怕。相反的,正好可以用江心瑶试试她。”
“母妃的名声始终不好,江心瑶去了,母妃和我愈发抬不起头。”若非名声不好,她早就当了北月储君!
“你若是因你母妃的名声而嫌恶心瑶,大可不必。因为你母妃的名声,是被为父毁掉的。”
拓跋樽说完,便急急地抬手阻止女儿再开口,“朕要看折子了,你好好歇养,不要再扰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