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贺毓喊话,他隐忍深吸一口气,大步迈进去。
一众年轻的女子,因殿门口传来的一声“太子殿下到——”都好奇地转头看过去。
男子一身黑底金纹四爪腾龙锦袍,广袖束腰,贵雅飘逸,俊美的面容肃冷如天山之巅的冰雪,肃冷威严,深邃的鹰眸锋芒锐利,还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杀气,叫人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直视。
慕景玄给众位长辈行礼之后,上去台阶在太子席位上就坐,忍不住看向身侧的公主席位。
“皇外婆,心瑶不来了,咱们开始吧!”
“哀家的邀请她胆敢拒绝?”贺毓愠怒地瞥了眼龚璇玑,视线又落在贺金香脸上,“你这义母怎么当的?还不派人去请?”
“皇外婆,心瑶身子不适,所以才不能来,并非有意忤逆皇外婆。”慕景玄说完就端起茶盅押了一口茶。早上起床时,他封了心瑶的睡穴。
贺金香也对贺毓陪笑,心底也委实不忍。“这两日陛下不准心瑶用膳,怕是把那孩子饿坏了。”
贺毓质问看向拓跋樽,“柔嘉对咱们北月功不可没,陛下带她入宫时说,谁若伤害她,便让谁身首异处,这突然又罚她,不是当众打自己的脸么?!”
拓跋樽无奈地耸眉,“她不懂规矩,朕不能不罚她!”
贺金香扬声说道,“玉贵妃,也不知心瑶怎么惹到您。那圣旨送到鸾宫,本宫也不敢不依,饿得那孩子头晕眼花,绿蝶说昨晚还差点晕倒。”
龚璇玑又是忧心又是恼怒,手本能地按着高高隆起地腹部,却满脑子都是心瑶对她憎恨的眼神……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又落下泪来。
拓跋樽旁若无人地把她搂在怀里,“她若得了教训,肯对你认个错,朕定饶她。”
贺毓不耐烦地朝两人白了一记,那江心瑶左右是不能活着离开北月的,今日杀不了,便改日再杀。“罢了,是哀家思虑不周,竟还要那孩子来凑这种热闹……”
阶下一众女子却在帝后等人争执之际,都忍不住好奇地低语。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太后怎对她忽而嫌恶,忽而怜悯?!”
“听说露郡主提起过,是玉贵妃在大周的私生女!”
“怕是在大周混不下去,投奔来了这里吧!”
“看到母亲当了陛下宠妃,不知她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嗤——管她什么滋味儿,左右是个碍眼的罢了!”立在第一排中央位置的,镇国将军贺涟嫡女贺冰妍冷笑,“那女子生出这么多事端,又被大周嫌弃,指不定长成了什么丑模样呢!”
贺家的表小姐李月绮笑道,“冰妍姐姐,玉贵妃可是第一美人,女儿定丑不了。”
“第一美人又如何,那拓跋柔萱姿色也不及我呢!”贺冰妍骄傲地抬手扶了扶高绾的发髻。
另一边贺家表亲林如倩亦说道,“咱们入宫这几日,也没见她出现在人前,怕是自卑着呢。若真是个美人,早就巴巴赶来把咱们都比下去了。”
门口小太监通传,“柔嘉公主驾到!”
众女都禁不住好奇地转头,却见前一刻冷厉骇人的太子爷,竟一阵风似地起身下来台阶,直接走到门口,近乎讨好地温柔扶住了进门来的紫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