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走廊上竟空无人影,走廊尽头的窗子也紧闭着。
“方来?!”
慕景玄又唤了两声,陡然听到中间客房里有磕碰声,他狐疑地忙推门进去,就见刚抱着孩子进门的宫婢被打晕在地,盛放着婴儿的摇篮,连同包裹着婴儿衣服的包袱,都不见了踪影。
他忙推开窗子,正见方来背上背着包袱,手上端着摇篮,飞上路对面的楼阁顶……
“这臭小子,原来是上楼来做这件事!”
慕景玄倒是不反对他把孩子抱走。看眼下这情形,拓跋樽是压根儿不曾让龚璇玑与那孩子见过面,也该让她们母子团聚几日。
他迅速反锁上房门,直接从窗子翻下二楼,脚刚落在露台上,就透过大敞的窗子看到小二领着一位皮肤黝黑的小太监进门,看小太监走路的姿态,的确是心瑶,只是那张易容的有点丑的黑脸,实在聪明到极致!
他急迫地刚要进去,却不经意间注意到,内室那边的垂帘飘忽动荡,还有脚步声——房内除了龚璇玑、小二、心瑶,还有第四个人。
他忙挪了位置,靠近内室的窗子,正见拓跋樽忙着脱衣服,又扯乱了床榻上的被褥,刻意制造暧昧的痕迹……
外间,小二告退,龚璇玑紧张地打量着面生的小太监,不禁怀疑皇上听说了她和江宜祖吵架的事,派人来劝和。
“不知公公是奉谁的命令前来的!”
心瑶将错就错,也没着急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刻意冷傲地抬了抬下巴,敷衍行了个礼。
龚璇玑忙道,“公公不必多礼!”
心瑶威严地清了清嗓子,“睿贤王妃,奴才也实在不愿如此多礼,更不愿跑这趟腿儿,可旁人都不愿做这件棘手的事儿。”
“您和睿贤王这事儿,着实叫皇上、皇后和太后头痛,睿贤王不惜背负谋逆之罪找回您,您若不稀罕便罢了,也该考虑一下太后娘娘和太王妃的身子呀!”
龚璇玑恐慌地顿时揪紧了心,“太后和太王妃她们怎么了?”
“她们年纪大了,受不起打击!您也知道,太后对睿贤王视如己出,太后今日唤了御医诊脉,太王妃也病了,皇后本忙于封后大典的事宜,突然遇上这事儿,也手足无措,所以,奴才是奉皇后之命前来的……”
心瑶话说一般,就眸光尴尬地停住话音,因为她听到将内室的垂帘那边,有悉索的动静,还有突兀的咳嗽声——是一个男人。
能出现在龚璇玑房中的男人,又这样躲避生人的,只有拓跋樽。
龚璇玑看了眼内室的方向,忙挡住她的视线,堆上笑,“公公莫要多想,是家兄身体未痊愈,在里面歇养。请公公转过皇后娘娘,本王妃只是回来探望,并没有与王爷别扭,也再不会离开王爷……”
心瑶狐疑地盯着那垂帘,心头莫名地冰凉刺骨,捏着手中的药瓶,也无法再递出。
慕景玄在窗外手按在佩剑上,见拓跋樽因龚璇玑一句话石化一般立在床前,紧张地丝毫没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