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回想着有关卢浅笑进京后的一切,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操控着卢浅笑?又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了这一切?
一想到了定国公府的那个秘密,浅夏的眸光乍寒!
毁了卢浅笑的名声,再借此而在梁城大肆渲染了当初在允州母亲与卢少华和离之事,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就是为了定国公府的那半枚令牌?
可是即便如此,林少康与母亲也未必就会认输,那人想要得到令牌,显然还是要再使些别的法子。
突然,浅夏就想到了京城的卢家。
卢家的本家儿在梁城,当年卢少华也是高中之后,才离开了梁城,在外赴任。后来在允州也算是小有成就,便在那里安心度日了。
不过,卢家本家儿仍然是在京城的。这一次的事情一旦闹大,那么,卢家的人就不可能会没有动作的。
“元初,那卢家?”
“放心,我早已经让人盯上了。自从一得知了安宁的这份儿心思,我就已经将手底下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我与你三哥也见过面了,现在我们两人联手,就不信还能让那人跑了!”
“依我看,这一次的事情,安宁公主只怕也是棋盘上的棋子。真正执棋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是一点儿踪迹都没有。可见他隐藏之深。元初,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不可能要让他们散布出去,只不过,如此一来,只怕安宁公主等的人计划被打乱,他们还会另有动作。”
穆流年轻嗤一声,“放心!我还就怕她们没有别的打算呢。安宁公主,还一直都是被誉为皇室公主中的典范呢?如此的心思恶毒之辈,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元初,她是方桦的未婚妻。”
“那又如何?你以为方桦是心甘情愿地要尚公主?这一切,还不都是方家逼的?为了所谓的前程和繁华,便要舍了方桦的姻缘,哼,这一次,我便助方桦一臂之力,让他们这婚事,成不了。”
“你打算如何做?”
关键时刻,穆流年却是微微一挑眉,卖起了关子,“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这些小事,你还是不必知道的好。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胎。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王府,明天还要去琳琅别苑呢。咱们先出去躲几天的清静。”
浅夏这才微闪了一下眸子,看到了穆流年眸中闪过的一抹狡黠,顿时明白了这一次他早早地就计划好了要去外头别苑住一阵,分明就是早有预谋了。看来,她离京的这几日,将是梁城最为热闹的几日了。
“元初,你最好是没有骗我。无论你是否算计安宁,都一定要小心了。万不可被人拿住了把柄。”
“放心就是。我做事,何时让你失望过?”
次日一早,长平王和王妃,穆流年和浅夏,再加上了许青梅和穆焕然,六位主子,带了一众仆从,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去了琳琅别苑。
这一次会叫上穆焕然,是穆流年的意思。
浅夏最近几日从穆流年这里了解到,这位庶弟,人品倒是还不差。
至少,据穆流年所知,当初穆焕青曾不止一次地找到了他,想要与他合谋来算计穆流年,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而且拒绝的方式,也是十分有趣,装傻充愣!
穆流年之所以这样说他,那是因为他知道穆焕然到底有几分的本事。他不可能会听不出当初穆焕青话里头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意掺进这淌浑水里,所以才会拒绝了。
至于那位柳庶妃,虽然是不及梅氏的聪明,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好在当初长平王英明,在穆焕然五岁的时候,便将其安排到了外院居住,每日待在了内宅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这也就没有给了柳庶妃向这位三公子灌输一些不健康思想的机会了。
穆焕然也是头一次来到了琳琅别苑。
因为按照规矩,这是先皇当年赏下来的,所以,这属于长平王府的主子方能继承的。而到了他们这一辈,穆流年几乎就是一生下来,就被册封为了世子的。
所以,这琳琅别苑以后的主人,就只能是穆流年了。
穆焕然因为是头一次来,自然是看什么都稀奇。
许青梅倒是不似以往那盘地活跃了,反倒是有些沉闷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许青梅,浅夏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内疚,有些事情,不点不透,不责不明!
对于许青梅来说,如果上次浅夏的话还没有将她点醒,那么,她这个世家大小姐,还就真是一个绣花儿枕头了。
因为穆流年早就有了这个计划,所以,这里在年前就安排好了哪位主子住哪处宅院。
一切安顿好之后,穆流年陪着浅夏在屋子里说了会儿话,就去找穆焕然了。
两兄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功夫不大,便一起去寻长平王了。
初二这一天,大家也都是相安无事。许青梅也没有闹着要出门打猎,而这几位男人,倒是在外院似乎说的热闹。长平王妃因为这些日子忙着年节之事,自然是早就累了,这会儿到了别苑,也没有了那么多的亲戚上门,没了那么多的规矩,便兀自在屋子里躺了。
到了初三早上,浅夏只觉得自己还有些迷迷糊糊地,怎么就感觉似乎是身下的床在晃,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怎么感觉就像是在坐船呢?
等她睁开眼睛一瞧,哪里是坐船,是坐在了马车上倒是真的。
穆流年正靠在了软垫上看书,看她醒了,笑眯眯地问了一句,“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浅夏一时有些懵,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怎么睡了一觉,自己就跑到了马车上来?这似乎是有些不对呀。
“元初,我们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在马车上?”
“嗯。昨天晚上与父王说好了,我们今日去九华山里打猎,这个时节,打猎可是别有一番滋味。正好让你也体验一下,让你出来透透气。”
浅夏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在别苑不是也挺好?干嘛一定要来山里面?”说着,还有些不满意地缩了缩身子。
穆流年轻笑,这个样子的浅夏无疑是可爱的,是要人前没有展现过的。
他喜欢这样的浅夏,而且是特别喜欢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展现出来的这种小女儿心境。
谁说他的浅浅是个性子清冷,没有什么生活情趣的女子?他的浅浅,才是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贝。别的男人,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来看一眼她的美丽和独特。
“浅浅,你是不是觉得打扰你的清静了?”
浅夏将毯子蒙到了自己的下巴处,有些恹恹道,“这么多人一起出来打猎,你觉得我还能有清静可言?再则说了,我现在身怀有孕,你们却是打猎杀生,再往上走,可就是九华寺,也就是紫夜的护国寺了。”
难得的,浅夏竟然是一下子就说了这么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