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你为相多年,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被朕给打击到?说吧,你预备扶持朕的弟弟,还是想要扶持了刘妃的儿子?”
“皇上既然早已想到了,还是莫要再问了。交出玉玺!”
“你妄想!”
肖云放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无力地坐回了龙椅之内,他的面色此时已是发黑,显然,已是身中巨毒,“只要交出玉玺,微臣自然是会将解药奉上,皇上又何必如此固执呢?这万蚁噬心的感觉,不好受吧?”
肖云放的嘴唇发紫,再被他自己狠狠地咬着,已是有些许发乌的血,溢了出来。
“来人,既然皇上自己不想交出来,那就由你们来帮皇上找一找。”
“是,大人。”
只是这十余名侍卫才进了大殿,还不曾靠近龙椅,便全都血溅当场。
肖云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地笑,原本有些痉挛的身体,此时似乎是也恢复了生气。
“怎么?是不是让刘相失望了?”
“你?你怎么会?”
“朕怎么会没有中毒?是不是?呵呵,既然朕对你早有防范,又怎么可能会给了刘妃机会?你们简直是自不量力!”
“来人!”随着肖云放的一声大喝,桌上的茶盏被他给丢了出去,这一次,两侧涌进来了全副盔甲的御林军。
“押下去吧。”
“是,皇上。”
梁城皇宫内的惊变,很快,就波及到了梁城的许多官员百姓。
首当其冲的,便是刘氏的族人。
而刘清和一家,因为目前不在京中任职,又因为他们是在数年前就脱离了栾河刘氏的,最终,肖云放还是选择了放他们一马。
事实上,肖云放所顾忌的,便是刘清和的女儿,嫁给了云若谷。
这个人,可是在之前的战事中立下了大功的。
若是在此时,牵连了他妻子的娘家人,只怕,会让人寒了心。
肖云放的动作极快,静国公和赵子奇,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明,刘氏三族被诛,其余族人,尽数流放。
看似是不经意的一件事,传到了辽城时,却给穆流年敲响了一个警钟。
肖云放已经是渐渐地成熟了起来。
他不再是那个一味地只知道张扬,满足自己私心的那个狂放帝王了。
最初登上了龙椅的那种满足感和自豪感,现在,已经是被他给深深地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巩固自己的权利和皇位。
显然,他越来越像是一个帝王了。
帝王的权谋,他开始运用自如了。
在明明得知了刘相会逼宫的情形下,还特意布下了那样的一个局,不过就是为了给他将刘家尽数铲除的一个机会罢了!
同时,也是为了警告天下的学子文人,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对于三个月后的春闱来说,肖云放这一招,可实在是够狠!
穆流年找到了桑丘子睿,他不相信,肖云放做这一切,他会不知情。
“京城的事情,你怎么看?”
“你想知道什么?”桑丘子睿答非所问道。
“我想知道,他会放过刘清和一家,是出自你的劝谏,还是他自己的主意?”
“这件事情,我只是在有所察觉之后,给他提了个醒,后面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穆流年垂眸,他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桑丘子睿不会骗他,也没有那个必要。
只是,穆流年离开之后不久,桑丘子睿接到了浅夏的请贴。
看到了上面的寥寥数字,桑丘子睿的唇角轻扬,眸光顿时闪现了一抹华美,一甩衣袖,直奔穆府。
穆流年去了军营,这个时候他去见浅夏,自然是可以好好地聊一聊了。
“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品茶?”
浅夏一手抚上了她的腹部,一手帮他将茶盏递了过去,她自己面前却是一杯白水。
桑丘子睿也是精通医术,所以,自然知道,对于孕妇而言,茶无益。
“桑丘子睿,我不想与你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开诚布公的说吧,你以为呢?”
“好。”
“京城刘相的事情,是你提醒了肖云放?”
“不错!”
桑丘子睿笑看着她,她的眉眼似乎是比以前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甜美的味道,只是可惜了,这一切的变化,都与他无关。
“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弟,可是你应该明白,天意不可违。肖云放,他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流星,注定了他在权利的巅峰上不会待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