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无盐为后 莫问 2987 字 6天前

“陛下,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王容与说,“可能我回报给陛下的远远不足以陛下给我的,但是我还是想要报答陛下,顺以自诫,时时感念陛下的恩德。”

朱翊钧看着王容与,突然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左手,“真是怕了你,以后若是朕一个人用膳,你想到什么就送过来,若是朕跟朝臣用膳,你就记下,回头让尚膳监给朕做。”

王容与轻扬嘴角笑着点头。

左手握着左手用了晚膳,王容与见朱翊钧眼睛瞄向床,连忙邀他下几盘棋,王容与围棋下的还不错,但是五子棋却下的很差,因为下围棋的时候她会反复思量推算,但是下五子棋时她大多是凭本性而为,不思考。

于是围棋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在王容与提议下五子棋后,王容与溃不成军,“又输了。”

“再来。”

“朕不跟你来了。”朱翊钧说,“这么简单的棋,没意思。”

“陛下,好陛下。”王容与央求着,见朱翊钧不为所动,就眼睛一亮的对朱翊钧耳语说,“陛下,我们去床上下棋可好?”

“床是下棋的地方吗?”朱翊钧奇怪道。

王容与眉眼弯弯。“咱们下点有彩头的棋。”

“嗯?”朱翊钧来了兴趣。

“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裳。”王容与说。

“好啊,看梓童能不能撑住一刻钟。”朱翊钧闻听来了乐趣。王容与五子棋下的烂,一盏茶的时间能输好几盘,想着王容与一点一点把自己剥干净,朱翊钧有些兴趣盎然。

王容与则在他身后意味深长的笑着,陛下你可猜不到我身上穿了几件衣服,等全脱完,我也玩的尽兴。

“你耍赖啊,一支钗怎么能算一件衣服呢?”

“钗是我的头面啊,我不能不穿衣服出去,我也不能不戴头面出去啊,怎么能不算一件衣裳呢?”王容与狡黠的说。

“你要真把钗当一件衣裳也行,那下盘输了,脱哪一件衣裳可是要朕做主。”朱翊钧提出条件,王容与允了。

“好了,你输了,把肚兜脱了。”朱翊钧说。

王容与面蒸红霞,手绞着衣服下摆,十分为难的样子。

朱翊钧不忍就说,“那你既然不玩,咱们就安置吧。”

“不行,愿赌服输。”王容与说,她手深入后背解开绳结,在背过身去从衣襟那掏出肚兜,大红绣荷田的肚兜,还带着少女的馨香。王容与再转过来,神色已经如常,“再来。”

朱翊钧捞起王容与放到一边的肚兜,放在鼻尖细细嗅着,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般。一手下棋,一边问,“你这新婚的兜上怎么没绣鸳鸯啊?”

“绣了呀。”王容与说,“这不是鸳鸯在荷田底下和眠让荷叶盖住了么。”

“绣个肚兜还有意象画法啊。”朱翊钧笑道,语音刚落,王容与又输了一句,“你这棋下的这么臭,怎么还乐此不疲。”

“我喜欢。”王容与说,“陛下要脱哪件,不说我就自己脱了。”

第七十一章

张成小声在帷帐后唤醒陛下,朱翊钧久在这个点醒来,只要一点点动静就能醒来,“什么时辰了?”朱翊钧哑着嗓子问。

“卯时一刻了。”张成回道。

已经起晚了,朱翊钧摸着头想,他侧头看见王容与,她不像其他逮着机会留在龙床和她同眠的妃嫔一样,会娇柔的靠在他怀里入睡,而是姿势板正的朝天睡着。妃嫔每每起的比他还早,他很少有机会看别人的睡颜,而王容与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睡着,自在的躺在他半臂外,头枕在绣枕上,粉扑扑的小脸,悠长又有规律的呼吸无一不在说明她正好梦正酣。

昨夜玩的有点过,要了她三回,最后汗湿的跟水里拎出来一样,粗粗打理完就沾枕就睡。朱翊钧对自己能把她弄的这么累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今日再见她睡的香沉,就有些爱怜。

朱翊钧伸手拨弄她的睫毛,王容与轻轻的蹙一下眉,朱翊钧就停止逗弄的手,看着她的睡颜只觉得心里很平静,甚至又想就这么睡下去的冲动。但是张成在外见朱翊钧久未出来,又小声催促一下。

王容与闻听动静动了一下,朱翊钧怕把她吵醒,连忙起身出去了,拉开帷帐又放好,朱翊钧对张成说,“以后听到朕醒了就可以,不要总是叫,把皇后吵醒了。”

话音刚落,后面的帷帐就被拉起,王容与坐在床上看向朱翊钧,“陛下要上朝了?”

“朕去上朝,你再睡一会。”朱翊钧上前摸她还未睡醒的眼角,滑滑的凉凉的。

王容与笑,“新婚七天内,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当着朕的面就说装样子,看来朕以后要火眼金睛,才能分辨出梓童是不是在糊弄朕呢。”朱翊钧故意道。

王容与披着晨衣起身,起初的几下动作还是反应了身体的不便利,“我伺候陛下更衣。”

等送走了陛下,王容与才坐到梳妆台前,让宫女打扮自己,“这才几天啊,我仿佛已经预见了后面几十年的生活。”

“娘娘,这嫁了人的姑娘都是一样的。伺候老爷起床,给家长大人请安,再管理家务,过问小孩。若老爷是在京中当官,每天都要半夜就起。”无虑端着钗盒过来让王容与选今天要插带的首饰,皇后服装头发都是有制式的,每天去给两宫太后请安都是要穿制式的服装,梳制式的头,王容与能做主的也就是能在头上插哪两根喜欢的簪子。

大婚给王容与梳妆的两个宫女都被王容与留下,梳头的叫玉巧,化妆的叫妙容,她们二人平常不伺候皇后,只梳妆时才出现,这会听到皇后娘娘和贴身宫女聊天,眉眼低垂,手不停歇,仿佛一个聋子。

梳妆打扮的丫头本就是贴身的宫女,王容与实在喜欢她们的手艺,让人打听了来源清白后还是受用了,如今这种逗趣的话也不用特意瞒着,不然,在自己寝宫里都没个自在时候了。

“这么说,我该习惯的。”王容与笑说。

“娘娘不习惯也是应该的,毕竟寻常人家可没有这么多小妾。”无虑做个鬼脸说。

“那可不一定。”王容与心想,却笑笑的没有在说话。

去慈宁宫请安回来后,下午她要在坤宁宫接见命妇的道贺。王容与叫来李肱。“今天下午要见的命妇,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王容与本来是想叫张成过来问一下,最近陛下在前朝有没有要嘉奖或者敲打的官员,前朝后宫从来是不分开的,前朝皇帝要嘉奖的官员,她家的女眷就要温言问候一下,若是要敲打,也不用别的,特意冷一冷就好。

但是芙蓉提醒她现在她也有大太监,“乾清宫的太监自然乐意听娘娘派遣,但是娘娘底下的人也是要用的,不然陛下以为伺候的不好,都要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