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王府里,岁岁由着沉握瑜同安康悉心照料,身子倒也恢复得不错,不出十天,便也康健如常了。
这期间,沉家夫人也携带了府中女眷前来探望。那日沉望舒碍着有母亲嫂嫂在场,没敢多嘴,隔了两日自己找了借口过来,便似倒豆子一般把她这两日积攒下来的闲话都说给岁岁听了。
“我那日去外祖家没能去成冯瑶的泛舟赏秋,若是我在,定然不会叫你失足落水。朱朱也是,怎么不随你一同出来,难不成她还真会吟诗作对不成?”沉望舒有些迁怒,好在岁岁与她相熟,外人听来难免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你气她作甚,是我自己脚滑,不干旁人的事。你今日总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些话?我看那天你憋的挺难受的。”岁岁坐在椅子上,把一盘枣泥杏仁糕推得离沉望舒近了些。
沉望舒拿起一块枣泥杏仁糕尝了一小口,而后感慨道:“安康这做糕点的本事,可比外头的点心斋了。”
“你喜欢待会儿都给你打包带回去。”岁岁大病初愈,胃口还算好,就着雨花茶用了两块点心。
“你病着不知道,陈将军府似乎最近正张罗着给陈小将军纳妾。”沉望舒打量着岁岁的脸色说道。
“这么快?”岁岁面色如常,显然已经不在意。“岳秀兮正式进门这才多久?陈家不要脸面了?”
“脸面要不要的,何来子嗣重要?我听别人说,上次岳秀兮不小心掉了孩子”沉望舒自觉失言,怕戳中岁岁避讳之处,犹犹豫豫不敢再说。
“她失子后成了承恩翁主嫁到陈府不过数月,虽说是难以有孕,但也并未说死。等上一两年再说那纳妾之事又如何?陈家也着实薄情了些。”岁岁淡淡说着,已然对陈家起了厌烦之心。
“那女人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婿,有这等下场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可不要心软怜惜她。”沉望舒道。
若是自己母妃事后未曾同自己言明自己当初遭了陈大夫人算计,恐怕她如今也没这么冷心冷意评价陈家。
“不是怜惜。”岁岁不想跟沉望舒说得太细致,打岔道:“你今日就来与我说这个?”
“还想看你身子如何,上回你去泛舟想听戏,没听成,最近京城里来了一个从幸城来的戏班子,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看,里头有几本子戏倒是新鲜的。”
岁岁最近在家养病早就养得心里毛躁了,这一听有新鲜戏可听可看,哪里坐得住,直问什么时候去。
“明日,后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