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林言松复杂地看着这腰牌,“这是江寒留的后手,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万一那些人顺利完成了任务,那再好不过了,可万一那些人坏事了,江寒也有办法将自己撇得干净。”
南宫曙点点头,“没错,他可以派人刺杀,毁灭往来书信,这对他来说很容易。而且就算是刺杀不了人,将书信毁灭也是够的,至于那个腰牌,他既然给了下去,就一定有办法让腰牌上的字迹再消失,总之一定能够保住自己的。”
林言松暗骂此人,“他背后的势力尤其广大,就算是王爷,有我们还有秘卫队的高手保护着,也还是让他将书信偷走了,更别说其他人了。这个人,真是天纵阴谋奇才。这腰牌的秘密算是解开了,后来呢,南宫少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南宫曙本想问问秘卫队是怎么回事,但是见林言松问得急,便继续说,“后来我偷了这腰牌,又捎了几封他们往来的书信,打算回去给父亲看,结果忽然火光漫天,竟然着火了,郑国趁势攻来,再加上我们这边已经出了叛徒,军营中大乱,死伤无数。事态紧急,我自然也是先提着刀去应战,可惜对方来势汹汹,而且早有准备,我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自是不敌。”
他回忆的时候,表情满是苦楚,对自己也甚是怨恨,“我时常想,要是我当初不非要拿到证据再去找父亲,而且将这件事早些告诉父亲,我们会不会就能免过一场劫难了?”
林言松料想到了这个结果,叹了一声,“对方蓄谋已久,就算就告知了,也难免一场打斗。”
南宫曙捂了捂脸,呼吸沉重,“后来,我去救父亲,父亲却将我推开,我至今仍记得父亲的模样,被火光照耀得通红,苍老的面容狰狞而又不服输,铁骨铮铮地杀着敌人,他让我快逃跑,去找到晴儿,并且保护好她的安全,晴儿……”
见他愈发痛苦,林言松赶紧说,以宽慰南宫曙,“南宫小姐被营中一名将士所救,在郑国潜藏了一阵子,如今已到京城,平安无事。”
“真的吗?”
南宫曙愣了愣,见林言松肯定地点头,他随后露出仿佛劫后余生的欢喜,“太好了,晴儿没事就好,否则我愧对九泉之下的父亲。”
林言松欲言又止,“南宫将军他……”
南宫曙眸光暗了暗,语气也甚是沉重,“父亲落入了魏复的手中,他与我父亲有血海深仇,落入他手中,我父亲必然逃不脱一死。”
林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开点,至少南宫小姐还在。”
“嗯。”
南宫曙摇了摇头,敛去哀伤,“我到处寻不得晴儿,不久后又遭人追杀,应该是被蒋祐发现书信和腰牌不见了,怀疑到我头上,于是我不得不四处逃跑,从边城一直到这临州,误入了树林,遇见野兽,与它们拼斗,最终降伏了这只老虎。腰牌我一直留着,可惜那书信被大雨泡烂了。”
他颇有些惋惜,说得云淡风轻,但这其中有多少艰难困苦,几经生死,林言松可以想象。
他不由对这位南宫少爷肃然起敬。
南宫曙摸了摸老虎的头,“其实也没什么,我自小就训练过与野兽搏斗,懂得一些技巧。再加上,我时常给这些野兽捕食,兔子啊鹿什么的,久而久之,它们也便不攻击我了。”
林言松赞叹,“南宫少爷果真是出入沙场的人啊,这份胆识与魄力,在下佩服。野兽成群,我们都害怕,南宫少爷面不改色,实在是英勇之人。”
南宫曙笑了笑,“其实我也差点死了,不过我这个人命硬,侥幸活了下来。野兽毕竟是野兽,生性凶残,我也是害怕的,所以我就挖了个地洞,在地底下生活,一来为了躲避野兽,万一它们哪天发狂把我给咬死了,我也没处说去;二来就是为了躲避蒋祐的追杀。”
“蒋祐?所以说,江寒还不知道你的事情?”
林言松敏锐地捕捉到关键。
“是,蒋祐的腰牌和信丢了,要是让江寒知道,必定勃然大怒,于是他自己派人寻找。”
南宫曙笃定,“否则若是江寒派人,我必然不会安然抵达临州这个地方,更不会苟且偷生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