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明天就去怎么样?”
“明天呀?行,就明天。”
起先,她会犹豫是因为还没想到明天有没有别的事,可是,正如莫菲菲说的,择日不如撞日,在她的世界,本就是没有计划的,既然想到了,那就按着心情去做,也许,再见一次一悔大师,从他的那里,真的能得到一些指引。
***
忙碌了一天,身心疲惫,本想陪慕希雅吃个晚餐,可打她的手机,却始终没有人接,抽空又给欢姐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今天又要赶通告。
对她的‘失约’,他习以为常,所以也并不会太介意,他们总是各忙各的,她有空的时候,他往没空,他有空的时候,她又经常有通知。以往,他总会分配好自己的时间,尽量去配合她,就算有会要开,有客户要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推掉。可是现在,他累了,渐渐地,似乎再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坚持。
本想回家,又不想听父母的唠叨。本想去雷洛的公寓,又怕遇到最不该遇见的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他终于打通了雷洛的电话,让他出来陪自己喝杯酒。
酒吧里,灯红酒绿,随便寻了一处坐下,还没开口,身边已凑过来好几个美眉,其中一个打扮性感的,甚至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酒,放到了他的面前。
“帅哥,一个人吗?”
女人的声音很媚,说出来的话,分明很普通,可听在耳中,却有股子别样的风情。宋天铭淡淡回眸,又淡淡瞅了瞅她深v的衣领,邪魅一笑:“不是,我在等人。”
“等人,什么人?同事还是朋友?”她故意给了两个选择,却没有一个是女朋友,或者,这样的女人,打心眼里就不希望他给出第三种答案吧!
酒吧的光线很暗,投在女人浓妆艳抹的脸上,勾勒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若是普通男人,见到如此尤物,或者,甚至不用对方开口,就会自动上勾。可他是宋天铭,看惯了慕希雅的风情万种,也看惯了苏恋的清水芙蓉,再来看这种角色,便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
想送客,可做为一个绅士,直接拒绝也显得太没风度。端起女人递来的酒,宋天铭帅气逼人的抿了一口,道:“我在等,男朋友。”
“……”
短短的几个字,一群美女瞬间花容失色,众女遗憾地瞅了瞅他的脸,又遗憾地瞅了瞅他的好身材,当即便打着冷颤失望地领着那为首的女人离开。
美人方去,雷洛也一脚起踏进了酒吧的门,远远地,便看着一群美人围绕着宋天铭,不过片刻又失望离开。自知他的个性不喜欢在这种地方混的女人,雷洛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微笑着潇洒地走向宋天铭,笑问道:“刚才那些美女怎么了?很失望的模样。”
又抿了一口手里酒,许是感觉味道不正宗,他回头又招呼着酒保重要了一杯,喝了两口,才算是满意地松开了眉头,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吓到了吧!”
跟酒保要了一杯和宋天铭一样的酒,雷洛笑着揶揄:“二少,你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告诉她们,我在等我的男朋友。”宋天铭在提到男朋友的时候,故意咬字很重,待确认雷洛已完全听明白了他的‘调戏’后,一撇头,身边的男人,早已石化在当场。
不经意地回头,果然看到方才离开的那群美女,正一脸惋惜地看着他,雷洛虎躯一震,当即便哭丧着脸,哀嚎起来:“二少,你怎么能这么说?很丢人啊!”
“怕什么,我不也陪着你一起丢?”
说这话的时候,宋天铭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雷洛无言地瞅着自己的领导+上司,只恨不得当场就遁地离开。
“二少,你故意的吧?”
“嗯。”
他倒也很实在,大大方方就承认了,雷洛一听,眉头又开始打结:“一不高兴就折腾我,我这命哟!”
“命怎么了?”
“命苦呗!”
“再苦能有我苦?”
也试着喝了一口酒,雷洛一偏头,正看到宋天铭一脸郁闷的表情,于是便放下酒杯,好言劝道:“别开玩笑了二少,你要命还苦的话,这世上还有人能活吗?不知道有多人少羡慕你吗?随便我都可以给你数出一大片?”
“除了钱,我还有什么?”
因为有了钱,他似乎看上去什么也不缺,可也因为有了钱,他的身边,充斥着太多的假像。小时候,想交几个正儿八经的好朋友,可是,围在他身边的,不是图他的钱就是图他家的利,真正愿意和他交心的,却偏偏又被这些人挡在了他的圈子之外。
长大后,他试着想找到可以合作的伙伴,可摄于他的背景,愿意合作的人,也基本都不会拿出自己的意见。哪怕是出现了争端,也绝对是那些人纵容着他,由着他去胡来。他厌倦了那样的生活,也厌倦了那样的人生,所以,他才会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再让人靠近。
钱,他是有很多钱,可正因为这些钱,也让他从来都快乐不起来,除了那一年,他遇上那个倒霉蛋,她的倒霉,竟是让他的生活渐渐地变得越来越五彩斑斓。只是,那样的好时光,终究还是被自己亲手扼杀,自此后,他的生命中似乎再也见不到五色十光。
“不是还有希雅吗?”
“希雅?是,我还有她,也就只能有她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慕希雅时的模样,那时候他十岁,她八岁。在他们家公司的大门外,她穿着一身不算花哨的公主裙,扎着两只可爱的羊角辫,抱着心爱的洋娃娃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泣。
所有兄弟里,他是第一个走近她的人,所以,她也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伸出了手。那时候,她的手还那样小,被冻到红肿冰冷,两眼汪汪,像是受惊了的小白兔,只那么一刹那,他的心便似要被她的眼泪所融化。
从那以后,他便以护花使者的身份,勇敢地站到了她的身前,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她被人欺负,只要她感到伤心,他总会第一个来到她的身边。曾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因为第一眼的怜惜,所以承诺了一辈子的呵护。
她还是他的,似乎一直是,只是,长长久久的分离,他已渐渐想不起她们在一起的美好日子,除了小时候的那些回忆以外,似乎一切都已模糊。
“二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淡然一笑,对他的问题视而不见,宋天铭只是复又端起了酒杯,漫不经心地问他:“雷洛,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为什么突然想问我这个?”
相识二十年,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是势均力敌的好搭档,只是,这么多年来,对于自己的感情问题,宋天铭似乎从来不关心,也从来没问过,突然听他这么一问,反而让雷洛觉得十分意外。
“随便问的,如果不想答,也可以不答的。”
“当然有了,我又不是同志。”
闻声,宋天铭颇为感兴趣地回头看了雷洛一眼,笑问:“以前有,还是现在有?”
“都有。”
“现在也有了?谁?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雷洛一笑,直言道:“因为你太忙了,我也太忙了,所以,从来没机会谈谈我们身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