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动着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空无一人,这让他不免有点失望,他猛的将自己摔到床上,听着床板发出的惨烈嘎吱声,思索着卫泽绪对自己说的话。
现在想过来,其实这件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但是他可以确定,已经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伤害了池长栎,即使他只是想救他的妈妈,但是却也给池长栎带来了麻烦,有的时候想要求个两全其美,但是结果总是不大如意。
那个人问他借魂珠的时候他也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池长栎,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分不出池长栎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诚然池长栎很是情深,但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会得到池长栎的喜欢。
会不会有一天,池长栎会突然把这份爱收回去呢?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只是觉得一颗心前所未有的迷茫着,他还太过于年轻,以至于迷失了方向。
但是卫泽绪说的也对,做错了就要想办法去弥补,如果池长栎对他失望,那他也会让池长栎对他有信心起来,最起码,他不能无动于衷。
张维抠着床单表而的纹路,又是恢复了些活力,肩膀突然是一沉,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
池长栎扣住张维的肩膀,看着自己的爱人,倒也是明白了卫泽绪的话。
十八岁,的确是一个很年轻的年龄,他的人生才刚刚要开始,就己经被自己死死困住了。
他凑过去,放缓了几分脸色,“你在想什么?”
张维面色有几分不自在,但他还是告诉了池长栎,“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讨你欢心,让你对我不那么失望。”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错了。”
他的一双眼眸里藏着些胆怯,却又是意外的鲜活,像是清晨叶子尖儿上滚动的露珠。
池长栎听着他的心声,这个小少年说着他错了,不希望他继续生气下去。
他不动声色的拨弄了一下张维的头发,沉声问道,“你错在哪儿了?”
看着张维,想到了自己几百年的鬼龄,不知道为什么,他骤然生出了一缕老牛吃嫩草的怅然……
恋人还很年轻,不过,还是照吃不误。
张维紧张的抓着枕头的一角,“我不应该隐瞒你,也不应该不和你商量就把魂珠交出去,你对我交付了信任,但是我没能给你。”
这也是他和卫泽绪谈过之后才领悟到的,池长栎连魂珠都能给他,自然不是计较魂珠被拿走,只是觉得被隐瞒之后很是愤怒悲伤而已。
池长栎满意的勾了勾唇,凑过去吻在了张维的唇上,“为什么不信任我?”
他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害怕。”
张维只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剩余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因为池长栎的情深而茫然无措,想要抓住却害怕溜走,因此藏着自己的爱意,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沟通。
想着偷偷用一下,等到一切恢复原位就没问题了,池长栎也不会知道,也不会生气,更不会离开。
少年人的心思太过于简单,以至于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池长栎用着主仆契约把张维的心思听得一清二楚,心思突然是有些复杂了,他终于是明白,卫泽绪让他多让着点张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维对他的喜欢,只有薄薄的一层,浅淡而又易碎,像是一簇小火苗,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将火苗变成熊熊燃烧的烈火。
想是这样想,但是池长栎却依旧是佯装着恼怒,他凑过去抱着张维,“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张维摇头不答。
却是不曾想池长栎却是笑了笑,肩骨轻刻,故意做出了一副恶劣的模样,“我要你。”他半躺在床上,对着张维扬眉,“脱衣服。”
张维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直到全身赤裸,半跪在了池长栎的身边。
他凝视着池长栎,即使依旧有些凉慌失措,但面部表情还是镇定的。
很多事情想通了,接受就不那么难了。
池长栎慵懒的起身,黑色的长发垂下,带着别样的魅力,他的指尖轻挑,就解开了自己的扣子,然后坚定不移的,一寸寸的朝着张维压过去。
直到真正结合,他才产生了那么一点满足,空洞的心被填补了一些,他占有了张维。
起初张维难受的很厉害,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抓池长栎,后来到也算得上是食髄知味,渐渐尝出来了些别样的滋味,快活的很。
池长栎托着张维,手指在白皙的后背上游离,留下了几个青紫的印子,他顶着张维,性感的半躺着床头,头发湿漉漉的,却是从床头柜上拿出了他一早准备好了的小纸条。
他递给张维,沉声笑着,声音磁性的要命,“读给我听。”
张维腰酸的厉害,却又是不得不接过了纸条,身体空虚的厉害,他忍不住把腿并拢了些,嗓音沙哑,却并不难听: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晖。”
这句话念出来,张维红了脸。
池长栎怎么能这么无赖,让他在这种时候给他念情诗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还害怕吗?
卫泽绪从奶茶店出来之后就回了家,彼时天色也不算太晚,天空中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色,他手里拎着一杯特地给楚泽渊买的奶茶,行色匆匆。
西城区这边不太安全,就连街道上巡逻的警察都比平常的多,想到横死的那几个人以及新闻里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卫泽绪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