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蒋悦然亲生经历之后,才实实在在地体会到财富带给人生活上的便捷和体面。
如今在荣城,单单凭借着顾眉生三个字,已经能够获得许多特权和便利了。
这段时间,蒋悦然按照顾眉生的要求,尽量待在皇廷酒店里深居简出,静心等待着11月29日的到来。
11月25日晚上,蒋悦然如前几日一样,6:30准时下楼去餐厅吃晚饭。时隔多年,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间点巧遇彭青。
彭青与她记忆中那个心理残缺,精神变态的男子大为不同了。
他西装革履,五官是很英俊的,不是如栾亦然那样分明极致的英俊。彭青的五官在俊美间带着几丝秀气,一双唇薄而细,泛着自然的樱桃红。眼睛也是细长上扬的,眸眼间有种天然的疏离。
这男人身上有种莫名的阴寒,令时隔多年后再见他的蒋悦然隐隐觉得有些心里发憷。
她不会忘记,多年前,他在荣大的更衣室里曾经的那份残暴……
蒋悦然重重地晃了晃头,转身走向顾眉生专用的包间。
谁知她刚刚坐进去不到一分钟,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踢开了,彭青迈着大步走进来,吓了蒋悦然一大跳。
她下意识地起身往墙角边躲去。彭青趁势将她逼着背紧贴着墙壁,冰凉吻不由分说地贴上了蒋悦然的下巴。
蒋悦然吓得想要惊声尖叫,但下一秒就被彭青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她气恼地呜呜出声,偏偏没有什么震慑力,反而像是在情浓间对着男人撒娇。
彭青听到了,终于不再逼迫她,松开了蒋悦然。
蒋悦然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重重地赏了彭青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彭青面色平静地受了。似是一早就预料到蒋悦然的火气,他只是轻轻地用舌尖顶了顶隐隐泛麻的脸颊。
彭青望着因为气愤而呼吸混乱的蒋悦然,轻轻抿了抿唇,似是在笑:“你不要告诉我,除了那一次以外,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别的男人?”
蒋悦然面色唰一下红透了,她死死地瞪着彭青,心中想要杀他的心都有。
“呵,”彭青这次倒是真的笑了,“反正你几天后就要嫁给白沫先,何必故作清高呢?跟我,总比跟白沫先那个老头好多了吧。”
蒋悦然咬牙切齿:“你去死!你可别忘了,这里是顾眉生的地盘。”
彭青轻轻皱了眉,忽然站起身,扛着蒋悦然大摇大摆地穿过酒店走廊上了楼。
套房里,他口中一边叼着烟,一边粗暴地将蒋悦然用力地甩在床上。蒋悦然在慌乱间想要打电话求救,却被彭青一把抢过手机,扔到了地上。
时隔多年,蒋悦然的身上似在重复着某一种相同的悲剧。每一次的男欢女爱,她都是被迫的,不甘不愿的。
幼时的伤痛太过刻骨,令蒋悦然在很小很小的年纪里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她对床第之事格外地抗拒,没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然,事实证明,她的身体比心诚实,在稍显漫长的挣扎和哭喊之后,她开始屈服了。
她在松软的床衿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悸动和心潮澎湃。
那种悄然从内心深处的浮上身体的可耻感不但没有能令她停下来,反而令她更深邃地沉沦在了彭青的怀里。
深夜,套房里的大床上弥漫着一片风情。蒋悦然抱着被子,孤单的影子被隐没在寒冷的冬夜之中。彭青坐在床头沉默地抽着一支烟。
蒋悦然转眸淡淡看了一眼彭青,“我一直以为,你心里藏着的人是顾眉生。”
彭青看向她,细长的双眼因为烟熏而微微地眯起。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贵在有自知之明。”
蒋悦然是心思细密的女子,她平静观察着彭青,摇摇头:“不,你这样做,一定与我马上要与白沫先结婚有关。你现在手里已经有我的把柄了,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彭青不无意外地看向她。他弹了弹烟灰:“在这座城市里,你可以手中无权,却一定不能没有钱。”
“顾眉生一定想要利用你的婚礼来杀白沫先吧。而你,答应了。”
蒋悦然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
彭青在夜色中凝着她,说:“这并不难猜。你人明明躲在皇廷酒店里,顾眉生却帮你制造了出国旅行的假象。”
蒋悦然却说:“这里可是她的地盘。”
彭青笑了笑:“你那么恨我,就算我们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未免能猜到你居然会与我合作。”
蒋悦然不解:“白沫先如果不死,我就势必要嫁给他。”
彭青反问她:“你们蒋家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你嫁给白沫先?”
“当然是为了钱。”
彭青摇头,“不,是为了让你帮他们得到一大笔钱。若换了我是你,我就会利用这次机会,将计就计,将整个白氏都变成自己的。”
蒋悦然自问没有这样的胆子,“这是不可能的。”
“凭你自己当然是不可能的。但顾眉生会帮你,不是吗?”
蒋悦然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彭青耐着性子向她解释:“蒋家人要你嫁,是为了白沫先的钱。你答应了帮顾眉生,是因为你与她一样,要的是白沫先的命。”
“那你索性就将计就计,先与白沫先签字结婚,再利用顾眉生的资源送他去死,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蒋悦然恍然大悟。是,是的。
彭青口中的计划,才是真真正正对她最有利的。但是——
她警惕地看着彭青:“你这样帮我,又想得到什么?”
彭青熄灭了手中的烟蒂,慢慢覆在她身上,湿热的吻一寸寸,在蒋梨的五官间流连:“若你得到了整个白氏,总是需要人替你打理的。你如果不找我,整个白氏最后还是会尽数被鸿云侵吞。你费尽心机,最后还是会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