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佳色 苏台云水 2478 字 4天前

诚然,当着他人的面,被冠上那样的一个称号,不亚于是一场奇耻大辱。

可是...明知道她最是厌恶男子的兽行兽欲,在那一瞬间,他还是任由心中的欲望将自己的身体支配了。

等到再反应过来,已经是这般田地,再要弥补,却是来不及了...

后悔,却又无奈...桓崇懊恼得几乎要呕出血!

最近军营中的确事务繁忙,却也没有繁忙到能让他一连两个休沐都不归家的程度。

之所以不归家,也只是因为他不敢回去面对无忧的那张脸罢了。

单单言辞笨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蠢货。正相反,与他人相比,不善言辞的他反而能得到上位者更多的信任与青睐。可,也只有在这位他花了大心思求娶来的妻子面前,他会患得患失,又会一筹莫展。每每不欢而散,往往又无计可施,这时,他便只有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这段逃避的时间,亦然。

军营,是他磨练品格、静下心绪的修行场。这回,他在军营中独自一个人,想了许多,又反省了许多,当他终于认为自己能够重新面对无忧,能够心平气和地同她好好谈谈未来的时候,不想刚一归家,便又闹了这么一出!

上次的恶言恶语,他还没能道歉。

这次的行为,比上次更要恶劣得多,怕不是...

默了半晌,见无忧仍是没有开口,桓崇颓败地闭了闭眼。

他慢慢地掩上了女郎胸前的那片风景,苦笑一声,低声道,“我这样待你,你定然十分恨我吧...”

... ...

女郎的胸脯,因为深深的呼吸,而上上下下地微微起伏。

“桓崇,你难道不知道,同别人说话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

桓崇一怔,缓缓抬眼。两人目光相对时,却见无忧张口,一字一句道,“不,我不恨你。”

不等他心中溢出狂喜,女郎伸出双臂,却只轻轻一推,便将那人仰面推至了床的另一侧。

随后,她坐到了他的身边,低头向他狠狠地瞪了过去,“但是,我气你,很气很气!”

见桓崇怔怔地向自己往来,无忧道,“一开始就说了,只是误会一场...”

于是,她把红药的那段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遍,最后气愤道,“谁知道你根本不听别人说话,一上来就只会发疯的?!”

桓崇“呼”得一下坐起身来,却见无忧委屈地嘟了嘟唇,道,“如果我是周光那样的郎君就好了...”

周光...!

误会说开,桓崇将牙咬得直痒痒。若不是周光的妻子无事乱嚷嚷,他至于又闹了这么一场吗?!

他搓着牙花道,“周光?做郎君...有什么好?”

无忧瞥他一眼,“你随随便便就冤枉别人。如果我有周郎君的体魄力量,定要将你痛打一顿,长长记性,下次好记得遇事先听别人说明缘由!”

说罢,她双腿一蜷,双臂抱膝,头歪向一旁,却是把整个人埋了起来,只给他留下了一个乌发垂落的后脑勺。

... ...

...其实,这几次她也有错。所以事到如今,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似桓崇这般骄傲,这般在乎男子尊严,遇上这回的背后中伤,他不生气才怪。

不过,他这种不听人解释就发作的性子,也真的需要治治了!

等了良久,身旁的那人仍旧默不作声,无忧不满意地轻咳两下,却听了一阵的“悉悉索索”,随后,那人从床头绕到了床位,直坐到了她的面前,垂头道,“无忧,我错了。”

她抬起头,却被那人牵过了手,抚到了他自己滚烫的胸膛处。然后,他慢吞吞地开口了,“...如果你想的话,不是郎君,也可以打!”

“诶?”

桓崇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忽而用力朝自己的胸前击去,只听“咚”得一声,他微微皱起眉,道,“就像这样。”

说着,他又带着她的小手按到了自己的腰腹间,再是一拳,“或者这样。”

一掌又一拳,桓崇的击打毫不留情。听着他那拳拳到肉的声音,无忧的身上都泛起了莫名的酸疼。

可那人犹未收手,只见他再带着自己的手,这回却是按到了他的右颊之上,“或者,打这里。”

“停,别打了!”无忧将手从他的掌心挣脱出来。

“既然是我生气,便要我亲自动手才行!”说着,她顿了一顿,小声道,“你自己打,说不上减了多少力气呢!”

桓崇呆了一呆,却是笑了,“好,你自己来。想打哪里便打哪里,我绝不还手!”

无忧得意地扬起了脖颈,她的眼睛在桓崇身上转了一圈,最后仍是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只见那只小手高高地扬起,落下时挟风之势,却听一声小小的“啪”声过后,那巴掌竟是轻轻地落在了他的颊侧。

桓崇诧异地睁开眼,却听她道,“行啦,我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这次便饶你好了。”

“不过,你要记得,这是没有下次的!”无忧说着,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胸膛,“你的事情,我想知道,却也只是想知道而已。”

“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向表兄通风报信的...我只是不希望,若真有那么一天,你真的做了什么事,我还要从被人的嘴里获知关于你的消息!”

... ...

一个有心求和,一个自知理亏。事情说开,两人便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络。

第二日一早,桓崇便携无忧前去庾亮府上登门拜访,将一应礼数尽得周全。庾亮为人虽严肃,对他这个义子却还算和颜悦色,他勉励了几句,便让桓崇二人返家了。

再往后,武昌的日子一天天地过。春夏两季转瞬而逝,这一年的秋天才刚刚来临,北方的赵国却传来了一个消息,赵国主政的石勒死了,石家内部起了内讧。